목 차 진행일정... 4 환영사... 5 주제발표 한국전쟁시 북한에 출병한 중국의 심층적 원인분석 선 즈 화( 沈 志 華, Shen Zhihua) (중국 화동사범대학교 교수)... 9 지정토론 [토론1] 양 영 조(국방부 군사편찬연구소 군사사부장)... 69 [토론2] 이 춘 근(한국해양전략연구소 연구위원)... 72

회의일정 시 간 주 요 행 사 14:00~14:30 등록 <진행> 김 석 우 원장 14:30~14:50 국민의례 행사안내 환 영 사 : 박 관 용(21세기국가발전연구원 이사장, 전 국회의장) 기조연설 : 백 승 주(국방부 차관) SECTION # 1(주제발표 및 지정토론) 14:50~15:50 <사회> 유 호 열 교수 [주제발표] 한국전쟁시 북한에 출병한 중국의 심층적 원인분석 선 즈 화( 沈 志 華, Shen Zhihua) / 중국 화동사범대학교 교수 15:50~16:40 [지정토론] 양 영 조(국방부 군사편찬연구소 군사사부장) 이 춘 근(한국해양전략연구소 연구위원) 김 진(중앙일보 논설위원) <사회> 유 호 열 교수 SECTION # 2(자유토론) 16:40~17:30 [자유토론] 참가자 전원 대상 <사회> 유 호 열 교수

환 영 사 역사의 진실을 위하여 박 관 용 21세기국가발전연구원 이사장 (전 국회의장) 고르바초프의 개혁 개방의 결과 91년 말에는 소연방이 해체되는 과정에서 구 소련이 보관하 던 기밀문서가 공개되었습니다. 6.25도 스탈린과 모택동, 김일성이 의논하여 남침하였다는 역사적 진실이 다시 확인되었습니다. 6.25남침의 명백한 사실을 침략의 주체인 북한정권이 부정해왔고, 80년대 부르스 커밍스의 수정사관의 영향으로 한국사회에는 남침유도설 이 번지게 되었습니다. 그릇된 교육의 영향 으로 2013년 한국의 어느 청소년인식조사에서 고교생의 69퍼센트가 6.25를 북침이라고 표현 하는 현실은 정말 안타까운 일이었습니다. 선즈화(심지화)교수가 중국의 문화혁명의 와중에서 자수성가한 후, 소련의 정부문서고를 뒤 져 다수의 외교문서를 발굴하여 공개하였습니다. 중국 공산당의 공식입장과는 다른 차원에서 역사의 진실을 알리는 작업을 해온 학자적 양심과 용기에 경의를 표합니다. 그러한 다양성을 인정하기 시작한 중국의 사회에 주변국들은 희망을 걸게 됩니다. 오늘 이 자리가 역사적 진실과 학자적 양심을 다시 확인하고, 젊은이들에게 진실과 정의 속에 서 미래를 설계하게 하는 계기가 되기를 기대합니다.

주제 발표 중국의 조선 파병 : 모택동의 결정과정 및 동기분석 선 즈 화( 沈 志 華, Shen Zhihua) (중국 상하이 화동사범대학교)

중국의 조선 파병 : 모택동의 결정과정 및 동기분석 中 国 出 兵 朝 鲜 : 毛 泽 东 的 决 策 过 程 及 动 机 分 析 华 东 师 范 大 学 沈 志 华 卷 入 朝 鲜 战 争 的 各 方, 就 社 会 主 义 阵 营 而 言, 唱 主 角 的 最 初 是 四 处 游 说 的 金 日 成, 随 后 是 积 极 推 动 的 斯 大 林, 战 争 爆 发 ( 特 别 是 美 国 参 战 ) 后 则 是 摩 拳 擦 掌 的 毛 泽 东 在 有 关 朝 鲜 战 争 的 历 史 研 究 中, 中 国 出 兵 的 问 题 始 终 困 扰 着 学 术 界, 其 疑 点 之 多, 争 论 之 大, 在 历 代 战 争 史 上 鲜 有 他 例 冷 战 结 束 二 十 多 年 后, 随 着 俄 国 中 国 档 案 的 解 密 和 公 布, 国 际 学 界 对 这 一 问 题 的 研 究 不 断 深 入 应 该 说, 中 国 出 兵 朝 鲜 这 一 历 史 过 程 的 脉 络 现 在 已 经 大 体 清 楚 在 这 一 基 础 上, 研 究 者 可 以 进 一 步 讨 论 毛 泽 东 做 出 这 一 决 策 的 动 机 一 毛 泽 东 急 于 帮 助 朝 鲜 赢 得 战 争 金 日 成 发 动 的 闪 电 战 最 初 效 果 明 显, 仅 仅 三 天, 即 1950 年 6 月 28 日, 人 民 军 部 队 就 攻 陷 了 韩 国 首 都 汉 城, 金 日 成 为 此 发 出 专 电 祝 贺 1 然 而, 令 斯 大 林 和 金 日 成 感 到 意 外 的 是, 美 国 对 战 争 的 反 应 异 常 迅 速, 且 十 分 强 硬 尽 管 还 不 清 楚 究 竟 发 生 了 什 么, 但 白 宫 断 定, 这 是 莫 斯 科 精 心 策 划 的 一 次 行 动, 这 种 军 事 行 动 很 可 能 还 会 在 台 湾 海 峡 越 南 缅 甸 和 马 来 亚 出 现 2 正 是 在 这 种 判 断 和 理 念 的 基 础 上, 美 国 做 出 了 直 接 并 立 即 参 与 战 争 的 决 定 据 朝 鲜 人 民 军 通 报,6 月 26 日 美 国 空 军 便 开 始 投 入 战 斗, 相 继 对 开 城 汉 城 和 平 壤 实 施 了 野 蛮 轰 炸 3 向 南 方 推 进 的 人 民 军 地 面 部 队 不 仅 遇 到 韩 国 军 队 的 顽 强 阻 击, 也 遭 到 美 国 飞 机 的 轰 炸 另 据 无 线 电 侦 察 的 资 料, 台 湾 准 备 派 遣 三 个 师 加 入 南 朝 鲜 方 面 作 战 4 看 到 这 些 报 告 后, 斯 大 林 开 始 担 心 了 他 在 7 月 1 日 的 电 报 中 指 示 说 : 必 须 坚 1 人 民 日 报,1950 年 6 月 29 日 第 1 版 2 详 见 Sergei Goncharov,John Lewis and Xue Litai,Uncertain Partner:Stalin,Mao,and the Korean War,Stanford: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,1993,p.155-156;Michael Schaller,The American Occupation of Japan:The Origins of The Cold War in Asia,New York:Oxford University Press,1985,pp.283-284 3 什 特 科 夫 致 葛 罗 米 柯 电,1950 年 6 月 30 日, 沈 志 华 收 集 和 整 理 : 俄 国 档 案 原 文 复 印 件 汇 编 : 朝 鲜 战 争 第 5 卷, 华 东 师 范 大 学 冷 战 国 际 史 研 究 中 心 藏, 第 639-640 页 4 什 捷 缅 科 的 报 告,1950 年 7 月 1 日,ЦАМОРФ( 俄 罗 斯 联 邦 国 防 部 中 央 档 案 馆 ),ф.16,оп.3139, д.17,л.1-3 蒋 介 石 的 确 积 极 要 求 向 朝 鲜 派 出 地 面 部 队, 但 被 美 国 婉 言 拒 绝 详 见 陶 文 钊 牛 军 主 编 : 美 国 对 华 政 策 文 件 集 (1949-1972) 第 一 卷, 北 京 : 世 界 知 识 出 版 社,2003 年, 第 414-416 页 NDI POLICY SEMINAR 2014 9

6.25 남침의 진실 决 地 继 续 进 攻 ; 南 朝 鲜 解 放 得 越 快, 外 国 干 涉 的 机 会 就 越 少 5 第 二 天 苏 联 大 使 什 特 科 夫 报 告 说, 由 于 遭 到 美 国 飞 机 的 大 规 模 轰 炸, 老 百 姓 的 政 治 情 绪 有 些 沮 丧, 少 数 人 情 绪 低 落, 对 取 得 最 后 胜 利 失 去 信 心 金 日 成 朴 宪 永 朴 一 禹 等 领 导 人 仍 有 信 心 继 续 进 攻, 但 金 枓 奉 洪 命 熹 认 为, 仅 仅 依 靠 朝 鲜 军 队 抗 击 美 军 有 困 难, 并 探 听 苏 联 方 面 对 此 问 题 有 何 态 度 6 7 月 4 日 什 特 科 夫 报 告, 金 日 成 对 前 线 部 队 行 动 迟 缓 以 及 缺 乏 组 织 性 十 分 不 满, 并 认 为 这 都 是 民 族 保 卫 相 崔 庸 健 的 责 任 金 日 成 与 苏 联 大 使 和 军 事 总 顾 问 商 定, 决 定 由 他 本 人 出 任 军 队 的 最 高 统 帅, 并 建 立 前 线 指 挥 部, 由 内 阁 副 首 相 金 策 担 任 前 线 总 司 令, 姜 健 担 任 前 线 参 谋 长 所 有 部 队 编 成 两 个 军 团, 民 族 保 卫 省 副 相 武 亭 出 任 左 翼 军 团 司 令, 副 总 参 谋 长 金 雄 出 任 右 翼 军 团 司 令 崔 庸 健 留 任 民 族 保 卫 相, 负 责 组 建 新 部 队 和 后 勤 供 应 等 工 作 什 特 科 夫 请 求 斯 大 林 批 准 给 人 民 军 每 个 军 团 派 两 名 苏 联 顾 问, 并 希 望 军 事 总 顾 问 瓦 西 里 耶 夫 带 军 官 组 与 前 线 指 挥 部 一 起 赴 汉 城, 并 常 驻 指 挥 部 7 对 于 派 遣 苏 联 顾 问 的 请 求 斯 大 林 根 本 不 予 理 睬, 只 答 复 说 : 军 事 总 顾 问 瓦 西 里 耶 夫 住 在 平 壤 更 为 适 宜 8 7 月 7 日 什 特 科 夫 再 次 报 告, 朝 鲜 人 民 军 作 战 英 勇, 但 是 思 想 准 备 和 战 斗 经 验 不 足, 部 队 的 组 织 和 管 理 出 现 了 一 系 列 较 大 失 误, 各 级 指 挥 部 之 间 无 法 保 持 正 常 联 系 美 国 空 军 的 密 集 轰 炸 和 频 繁 袭 击 给 朝 鲜 领 导 人 和 军 民 造 成 沉 重 的 心 理 压 力 多 数 领 导 人 已 经 对 同 美 军 作 战 心 存 畏 惧, 对 战 争 的 结 局 感 到 担 忧 金 枓 奉 几 乎 每 天 都 来 侧 面 询 问 苏 联 政 府 打 算 采 取 什 么 行 动, 朴 宪 永 则 直 接 提 出, 有 必 要 正 式 请 求 苏 联 出 动 空 军 保 护 朝 鲜, 请 求 中 国 政 府 派 遣 军 队 入 朝 作 战 就 连 金 日 成 也 表 示 思 想 压 力 很 大 他 要 求 允 许 苏 联 顾 问 组 留 在 前 线 指 挥 部, 并 向 新 组 建 的 军 团 派 遣 苏 联 军 官 什 特 科 夫 在 电 报 中 表 示 支 持 金 日 成 的 建 议 9 未 等 莫 斯 科 答 复, 什 特 科 夫 又 报, 朝 鲜 领 导 人 再 次 问 起 苏 联 军 事 顾 问 是 否 被 允 许 前 往 汉 城 参 与 指 挥 姜 健 声 称, 没 有 苏 联 顾 问, 自 己 根 本 无 法 指 挥 部 队 金 日 成 说, 如 果 苏 联 顾 问 不 到 汉 城, 那 就 意 味 着 失 败, 就 是 崩 溃 谈 到 援 助 物 资 经 中 国 的 边 境 口 岸 运 输 时, 金 日 成 带 着 明 显 不 满 的 口 气 说, 因 为 在 平 壤 没 有 中 国 代 表, 无 法 就 过 境 运 输 问 题 签 署 协 议 什 特 科 夫 在 电 报 中 最 后 指 出, 这 是 自 开 战 以 来 他 第 一 次 看 到 金 日 成 如 此 心 情 烦 乱 情 绪 沮 丧 10 随 后, 金 日 成 直 接 给 斯 大 林 写 信, 请 求 允 许 派 遣 25-35 名 苏 联 军 5 л.104 6 7 8 9 10 斯 大 林 致 什 特 科 夫 电,1950 年 7 月 1 日,АПРФ( 俄 罗 斯 联 邦 总 统 档 案 馆 ),ф.45,оп.1,д.346, 什 特 科 夫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7 月 2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46,л.105-107 什 特 科 夫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7 月 4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46,л.136-139 斯 大 林 致 什 特 科 夫 电,1950 年 7 月 6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46,л.140 什 特 科 夫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7 月 7 日,ЦАМОРФ,ф.5,оп.918795,д.122,л.168-171 什 特 科 夫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7 月 8 日,ЦАМОРФ,ф.5,оп.918795,д.122,л.193-194 10 NDI POLICY SEMINAR 2014

중국의 조선 파병 : 모택동의 결정과정 및 동기분석 事 顾 问 到 前 线 指 挥 部 和 军 团 司 令 部 11 面 对 如 此 情 况, 斯 大 林 不 得 不 回 电, 勉 强 表 示 同 意 派 遣 苏 联 军 事 顾 问 越 过 三 八 线, 参 与 作 战 组 织 和 指 挥 12 美 国 参 战 也 引 起 了 中 国 领 导 人 的 关 注 尽 管 毛 泽 东 知 道 金 日 成 要 采 取 军 事 行 动, 但 是 没 有 想 到 事 情 发 展 的 这 样 快 此 外, 战 前 朝 鲜 有 意 对 中 国 封 锁 消 息, 战 争 爆 发 后 的 第 三 天, 金 日 成 才 派 遣 一 名 武 官 来 通 报 战 况 13 所 以, 中 国 对 朝 鲜 战 争 还 是 缺 乏 应 有 的 思 想 上 和 军 事 上 的 准 备, 全 国 范 围 内 的 工 作 重 心 也 并 没 有 因 为 战 争 爆 发 而 立 即 转 移 6 月 30 日, 中 国 颁 布 了 土 地 改 革 法, 一 场 全 国 规 模 的 群 众 运 动 轰 轰 烈 烈 地 展 开 了 14 同 一 天, 毛 泽 东 和 周 恩 来 共 同 签 署 了 关 于 1950 年 复 员 工 作 的 决 定, 拟 裁 减 军 队 120 万 人 15 尽 管 有 人 提 出 由 于 朝 鲜 战 争 爆 发, 是 否 停 止 复 员 转 入 战 备, 但 周 恩 来 指 示, 对 朝 鲜 战 场 的 情 况, 总 参 谋 部 外 交 部 要 密 切 加 以 注 视, 而 复 员 工 作 仍 按 原 计 划 进 行 16 甚 至 解 放 台 湾 的 军 事 计 划 也 没 有 因 为 美 国 第 七 舰 队 进 驻 台 湾 海 峡 而 立 即 放 弃 6 月 30 日, 周 恩 来 与 海 军 司 令 肖 劲 光 谈 话 时 说 : 目 前, 我 们 在 外 交 上 要 谴 责 美 帝 国 主 义 侵 略 台 湾, 干 涉 中 国 内 政 ; 在 军 事 上 陆 军 继 续 复 员, 加 强 海 空 军 建 设, 推 迟 解 放 台 湾 的 时 间 17 这 些 情 况 说 明, 在 战 争 爆 发 之 初, 中 国 的 注 意 力 还 没 有 马 上 转 移 到 朝 鲜 半 岛 上 来 但 是, 美 国 全 面 卷 入 战 争, 特 别 是 第 七 舰 队 进 驻 台 湾 海 峡 以 后, 中 国 领 导 人 越 来 越 关 注 朝 鲜 战 争, 并 表 示 要 给 金 日 成 以 大 力 支 持 因 中 国 驻 朝 鲜 大 使 倪 志 亮 还 在 武 汉 养 病,6 月 30 日 周 恩 来 派 原 定 去 驻 德 意 志 民 主 共 和 国 使 馆 工 作 的 柴 成 文 以 驻 朝 使 馆 政 务 参 赞 的 名 义 去 平 壤 周 恩 来 指 出 : 由 于 美 国 参 战, 朝 鲜 战 争 长 期 化 很 难 避 免, 现 在 朝 鲜 人 民 处 在 斗 争 的 第 一 线, 要 向 朝 鲜 同 志 表 示 支 持, 看 有 什 么 事 需 要 我 们 做, 请 他 们 提 出 来, 我 们 一 定 尽 力 去 做 18 7 月 上 旬, 苏 联 政 府 提 出 请 求 允 许 经 长 春 铁 路 和 中 国 领 空 向 朝 鲜 运 送 军 用 物 资, 中 国 政 府 表 示 同 意 对 于 朝 鲜 大 使 提 出 的 拟 在 中 国 东 北 购 买 骡 马 和 征 调 军 工 技 术 人 员 回 国 的 要 求, 周 恩 来 通 知 高 岗, 尽 最 大 可 能 做 出 页 11 12 13 什 特 科 夫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7 月 8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46,л.143-144 斯 大 林 致 什 特 科 夫 电,1950 年 7 月 8 日, 俄 国 档 案 原 文 复 印 件 汇 编 : 朝 鲜 战 争 第 5 卷, 第 661-663 毛 泽 东 对 此 十 分 不 满, 他 对 身 边 的 翻 译 师 哲 说 : 他 们 是 我 们 的 近 邻, 战 争 爆 发 也 不 和 我 们 商 量, 现 在 才 来 打 招 呼 见 李 海 文 : 中 共 中 央 究 竟 何 时 决 定 志 愿 军 出 国 作 战?, 党 的 文 献 1993 年 第 5 期, 第 85 页 14 人 民 日 报,1950 年 6 月 30 日 第 2 版 15 第 49 页 16 中 共 中 央 文 献 研 究 室 编 : 周 恩 来 年 谱 (1949-1976) 上 卷, 北 京 : 中 央 文 献 出 版 社,1997 年, 雷 英 夫 : 抗 美 援 朝 战 争 几 个 重 大 决 策 的 回 忆, 党 的 文 献 1993 年 第 6 期, 第 76 页 17 周 恩 来 年 谱 (1949-1976) 上 卷, 第 52 页 直 到 8 月 11 日 中 央 军 委 才 明 确 表 示 同 意 陈 毅 的 意 见, 将 解 放 台 湾 的 战 役 推 迟 到 1952 年 再 考 虑 中 共 中 央 文 献 研 究 室 中 国 人 民 解 放 军 军 事 科 学 院 编 :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军 事 文 稿 上 卷, 北 京 : 中 央 文 献 出 版 社,2010 年, 第 181-182 页 18 周 恩 来 年 谱 (1949-1976) 上 卷, 第 51 页 NDI POLICY SEMINAR 2014 11

6.25 남침의 진실 安 排 不 久, 周 恩 来 又 催 促 高 岗, 除 朝 鲜 族 医 生 护 士 兵 工 人 员 外, 其 他 技 术 人 员 如 汽 车 驾 驶 员 工 矿 工 程 师 等, 皆 为 今 日 朝 鲜 所 急 需, 请 亦 动 员 他 们 回 国 服 务 19 与 此 同 时, 中 国 也 开 始 考 虑 军 事 援 助 的 问 题 7 月 2 日 周 恩 来 召 见 苏 联 大 使 罗 申, 要 求 向 苏 联 政 府 通 报 中 国 领 导 人 对 朝 鲜 形 势 的 判 断 周 恩 来 指 出, 为 了 防 止 美 军 登 陆, 朝 鲜 人 民 军 应 当 加 速 南 进, 攻 占 南 方 的 港 口, 并 在 仁 川 等 地 建 立 起 强 大 的 守 卫 部 队 周 恩 来 强 调, 如 果 美 国 人 越 过 三 八 线, 那 么 中 国 军 队 将 以 志 愿 军 的 方 式 并 穿 着 朝 鲜 人 民 军 的 制 服 与 美 军 作 战 为 此, 中 国 将 在 沈 阳 地 区 集 中 3 个 军, 兵 力 12 万 人 周 恩 来 询 问, 苏 联 空 军 能 否 确 保 对 这 些 部 队 提 供 空 中 掩 护 最 后, 周 恩 来 补 充 说, 朝 鲜 政 府 事 先 没 有 考 虑 到 美 国 武 装 干 涉 的 可 能 性, 而 在 这 之 前, 毛 泽 东 曾 在 1949 年 5 月 和 1950 年 5 月 都 预 见 了 这 一 点 20 实 际 上, 中 国 第 一 次 国 防 会 议 是 在 7 月 7 日 召 开 的, 会 议 决 定 抽 调 4 个 军 和 3 个 炮 兵 师 共 25.5 万 人 组 成 东 北 边 防 军, 限 令 8 月 5 日 前 完 成 集 结 21 周 恩 来 在 中 国 做 出 正 式 决 定 之 前 就 向 苏 方 进 行 通 报, 表 明 毛 泽 东 此 时 已 经 有 意 要 出 兵 帮 助 朝 鲜, 组 建 边 防 军 并 非 只 是 做 做 样 子 同 时, 也 是 试 探 斯 大 林, 苏 联 是 否 愿 意 出 动 空 军 配 合 中 国 军 队 入 朝 作 战 至 于 把 美 国 人 越 过 三 八 线 作 为 条 件, 很 可 能 是 接 过 罗 申 的 话 茬 所 言, 因 为 在 毛 泽 东 的 心 目 中, 这 时 并 没 有 一 条 不 可 逾 越 的 分 界 线 斯 大 林 对 周 恩 来 的 表 态 感 到 欣 慰, 因 为 让 中 国 军 队 在 必 要 的 时 候 帮 助 朝 鲜 也 在 他 的 通 盘 考 虑 之 中 斯 大 林 对 此 立 即 做 出 了 反 应 7 月 5 日 斯 大 林 回 电 : 我 们 认 为, 立 即 集 中 9 个 中 国 师 于 中 朝 边 境, 以 便 在 敌 人 越 过 三 八 线 时 志 愿 军 进 入 北 朝 鲜 作 战, 这 个 作 法 是 正 确 的 我 们 将 尽 力 为 这 些 部 队 提 供 空 中 掩 护 22 7 月 13 日 斯 大 林 再 次 请 罗 申 转 告 周 恩 来 或 毛 泽 东 : 如 果 中 国 已 决 定 在 中 朝 边 界 部 署 军 队, 苏 联 准 备 派 一 个 配 备 124 架 喷 气 式 战 斗 机 的 航 空 师 掩 护 这 些 部 队, 并 在 培 训 中 国 飞 行 员 2-3 个 月 后, 把 全 部 装 备 转 交 给 中 国 飞 行 员 还 打 算 让 在 上 海 的 航 空 师 也 这 样 做 23 这 两 个 文 件 表 明, 斯 大 林 当 时 明 确 承 诺, 苏 联 除 愿 意 帮 助 中 国 培 训 空 军 向 中 国 提 供 空 军 装 备 外, 也 将 向 进 入 北 朝 鲜 作 战 的 中 国 部 队 提 供 空 中 掩 护 也 就 是 说, 苏 联 空 军 将 与 中 国 陆 军 并 19 周 恩 来 年 谱 (1949-1976) 上 卷, 第 54 页 中 共 中 央 文 献 研 究 室 中 央 档 案 馆 编 : 建 国 以 来 周 恩 来 文 稿 第 3 册, 北 京 : 中 央 文 献 出 版 社,2008 年, 第 17-19 60 页 20 Гончаров С.Н. и т.д.(сост.),хронология основных событий кануна и начального периода корейской войны(январь 1949 октябрь 1950 гг.),из АВПРФ( 俄 罗 斯 联 邦 对 外 政 策 档 案 馆 ),с.35-37; 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31,л.75-77, 转 引 自 Торкунов А.В. Загадочная война:корейский конфликт 1950-1953годов,Москва:Российская политическая энциклопедия,2000,с. 103-104 21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军 事 文 稿 上 卷, 第 158-159 页 22 斯 大 林 致 罗 申 电,1950 年 7 月 5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34,л.79 23 斯 大 林 致 罗 申 电,1950 年 7 月 13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34,л.85 12 NDI POLICY SEMINAR 2014

중국의 조선 파병 : 모택동의 결정과정 및 동기분석 肩 作 战 24 需 要 注 意 的 是, 斯 大 林 在 这 里 强 调 了 一 个 条 件, 即 中 国 出 兵 的 时 机 在 敌 人 越 过 三 八 线 时 从 斯 大 林 同 意 金 日 成 采 取 军 事 行 动 的 做 法 看, 实 际 上 他 也 并 不 重 视 这 条 分 界 线, 但 是 却 把 它 作 为 是 否 需 要 中 国 出 兵 的 条 件 斯 大 林 的 承 诺 无 疑 是 一 种 鼓 励 在 部 队 大 规 模 向 东 北 集 结 的 同 时, 中 国 领 导 人 也 在 加 紧 作 战 的 筹 划 7 月 12( 或 13) 日, 周 恩 来 委 托 中 国 驻 朝 鲜 代 办 告 诉 金 日 成, 中 国 不 会 容 忍 美 国 对 朝 鲜 的 干 涉, 中 国 政 府 准 备 在 这 场 战 争 中 尽 可 能 地 向 朝 鲜 提 供 所 需 要 的 一 切 帮 助, 请 金 日 成 在 提 出 要 求 时 不 必 客 气 同 时, 周 恩 来 希 望 朝 鲜 政 府 向 中 国 提 供 比 例 尺 分 别 为 1 比 10 万 1 比 20 万 1 比 50 万 的 朝 鲜 地 图 各 500 张, 并 通 报 朝 鲜 前 线 战 况, 还 要 求 尽 快 送 来 朝 鲜 人 民 军 军 服 的 样 品 金 日 成 及 时 地 向 苏 联 大 使 报 告 了 这 个 情 况 并 提 出, 既 然 美 国 已 站 在 李 承 晚 一 边 参 战 了, 那 么 民 主 国 家 如 捷 克 斯 洛 伐 克 中 国 等 也 就 可 以 出 兵 来 帮 助 朝 鲜 什 特 科 夫 却 有 意 回 避 了 这 个 问 题 25 7 月 19 日, 金 日 成 又 报 告 了 他 派 往 北 京 的 代 表 与 毛 泽 东 会 谈 的 情 况 : 毛 泽 东 认 为 美 国 将 长 期 参 战, 并 会 在 朝 鲜 投 入 更 多 的 兵 力, 因 此 建 议 金 日 成 将 前 线 部 队 后 撤, 以 便 保 存 自 己 的 主 力 毛 泽 东 主 动 问 金 日 成, 是 否 想 过 寻 求 国 外 援 助 的 问 题, 并 明 确 表 态, 如 果 朝 鲜 需 要 援 助, 中 国 可 以 派 自 己 的 军 队 去 朝 鲜 毛 泽 东 希 望 金 日 成 于 8 月 10 日 以 前 通 报 自 己 对 于 是 否 需 要 中 国 出 兵 的 意 见 有 鉴 于 此, 金 日 成 询 问 苏 联 大 使, 斯 大 林 对 这 个 问 题 有 何 意 见 什 特 科 夫 答 复, 他 对 斯 大 林 的 态 度 一 无 所 知 苏 联 大 使 在 电 报 中 要 求 莫 斯 科 尽 快 提 出 对 中 国 出 兵 问 题 的 看 法, 以 便 日 后 答 复 金 日 成 26 然 而, 斯 大 林 对 此 一 直 没 有 回 答 这 时 毛 泽 东 显 得 有 些 迫 不 及 待 了, 他 在 8 月 5 日 致 电 高 岗, 要 求 东 北 边 防 军 在 8 月 内 完 成 一 切 准 备 工 作, 并 召 集 各 军 的 师 以 上 干 部 会 议 进 行 部 署, 应 准 备 9 月 上 旬 作 战 27 在 8 月 11-13 日 召 开 的 第 十 三 兵 团 军 事 会 议 上, 高 岗 讲 述 了 出 国 作 战 的 目 的 和 意 义, 并 指 出 这 次 出 动 是 以 志 愿 军 的 名 义 出 现, 穿 朝 鲜 服 装, 用 朝 鲜 番 号, 打 人 民 军 的 旗 帜, 主 要 干 部 改 用 朝 鲜 名 字 28 8 月 18 日 毛 泽 东 又 指 示 高 岗 : 请 督 促 抓 紧, 务 必 在 9 月 30 日 以 前 完 成 一 切 作 战 准 备 工 作 29 或 许 是 因 为 中 国 出 兵 的 建 议 迟 迟 没 有 得 到 朝 鲜 的 答 复, 毛 泽 东 决 定 通 过 另 一 条 渠 道 向 莫 斯 科 提 出 这 一 设 想 8 月 19 日 和 28 日, 24 俄 国 学 者 大 多 同 意 这 个 判 断, 见 Ледовский А.М. Сталин,Мао Цзэдун и корейская война, 1950-1953 годов// Новая и новейшая история,2005, 5,с.100-101;Alexandre Y. Mansourov, Stalin, Mao,Kim,and China's Decision to Enter the Korean War,Sept.16-Oct.15,1950:New Evidence from the Russian Archives,CWIHP Bulletin,Issues 6-7,Winter 1995/1996,p.105 25 26 什 特 科 夫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7 月 15 日,ЦАМОРФ,ф.5,оп.918795,д.122,л.303-305 什 特 科 夫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7 月 20 日,ЦАМОРФ,ф.5,оп.918795,д.122,л.352-355 27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军 事 文 稿 上 卷, 第 179-180 页 28 高 岗 在 沈 阳 军 事 会 议 上 的 讲 话,1950 年 8 月 13 日, 转 引 自 军 事 科 学 院 军 事 历 史 研 究 部 : 抗 美 援 朝 战 争 史 第 1 卷, 北 京 : 军 事 科 学 出 版 社,2000 年, 第 91-92 页 29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军 事 文 稿 上 卷, 第 184 页 NDI POLICY SEMINAR 2014 13

6.25 남침의 진실 毛 泽 东 两 次 与 在 北 京 协 助 编 辑 毛 泽 东 选 集 的 苏 联 哲 学 家 尤 金 院 士 谈 到 朝 鲜 战 事 毛 泽 东 说, 如 果 美 国 在 朝 鲜 增 兵, 仅 靠 北 朝 鲜 人 就 无 法 对 付 了, 他 们 需 要 中 国 的 直 接 援 助, 这 对 苏 联 和 中 国 都 有 利 30 8 月 中 旬 以 后, 人 民 军 的 进 攻 在 洛 东 江 一 线 受 阻, 金 日 成 又 一 次 表 现 出 焦 急 和 失 望 情 绪 8 月 19 日, 金 日 成 的 私 人 秘 书 文 日 受 其 委 托 去 见 什 特 科 夫 文 日 说, 前 线 部 队 因 遭 受 美 国 飞 机 不 间 断 的 集 群 式 轰 炸, 损 失 惨 重 卧 病 在 床 的 金 日 成 忧 心 如 焚, 情 绪 极 为 沮 丧 金 日 成 请 求 派 遣 国 际 空 军 来 为 朝 鲜 人 民 军 部 队 提 供 空 中 掩 护, 否 则 部 队 战 斗 的 条 件 就 太 困 难 了 由 于 没 有 得 到 莫 斯 科 的 指 示, 什 特 科 夫 只 能 继 续 采 取 回 避 的 态 度 31 与 此 同 时, 金 日 成 再 次 想 到 请 中 国 出 兵 的 问 题 8 月 26 日 晚, 金 日 成 派 文 日 向 什 特 科 夫 转 达 了 他 的 请 求 : 仍 然 想 提 出 请 中 国 同 志 派 军 队 援 助 朝 鲜 的 想 法, 因 为 人 民 军 目 前 的 前 线 状 况 太 困 难 了, 但 他 想 知 道 莫 斯 科 对 此 的 意 见, 并 想 把 这 一 问 题 提 交 劳 动 党 政 治 局 讨 论 什 特 科 夫 听 后 只 说 : 金 日 成 同 志 过 于 劳 累, 需 要 休 息 了 什 特 科 夫 向 斯 大 林 报 告 说, 最 近 一 个 时 期, 金 日 成 越 来 越 对 赢 得 战 争 胜 利 缺 乏 信 心, 因 而 多 次 试 图 请 求 中 国 军 队 来 帮 助 朝 鲜 但 这 次 通 过 文 日 刺 探 口 风 后, 金 日 成 再 未 提 起 过 这 一 问 题 32 斯 大 林 无 法 再 继 续 沉 默 了, 但 他 还 是 否 决 了 金 日 成 要 求 提 供 国 际 援 助 的 要 求 在 8 月 28 日 的 电 报 中, 斯 大 林 首 先 告 诉 金 日 成, 联 共 ( 布 ) 中 央 毫 不 怀 疑, 外 国 干 涉 者 将 很 快 地 被 赶 出 朝 鲜 接 着, 斯 大 林 又 安 慰 说, 不 要 因 为 在 与 外 国 干 涉 者 的 斗 争 中 没 有 取 得 连 续 的 胜 利 而 不 安, 胜 利 有 时 也 会 伴 随 着 一 些 挫 折, 甚 至 局 部 的 失 利 斯 大 林 最 后 答 应, 如 果 需 要, 我 们 可 以 再 向 朝 鲜 空 军 提 供 强 击 机 和 歼 击 机 33 得 到 斯 大 林 的 直 接 答 复 后, 金 日 成 立 即 表 示 感 谢, 并 强 调 将 向 政 治 局 传 达 他 的 意 见 34 完 全 领 会 了 斯 大 林 的 主 张 后, 金 日 成 便 不 再 考 虑 请 中 国 出 兵 援 助 的 问 题, 而 把 所 有 希 望 都 寄 托 在 莫 斯 科 了 相 反, 中 国 方 面 的 作 战 准 备 却 越 加 积 极 8 月 下 旬 至 9 月 初, 周 恩 来 多 次 召 集 中 央 军 委 有 关 部 门 开 会, 商 谈 加 强 东 北 边 防 军 的 问 题, 并 起 草 关 于 加 强 边 防 军 的 计 划 计 划 决 定 将 东 北 边 防 军 兵 力 逐 渐 增 加 到 11 个 军 36 个 师, 分 为 三 个 梯 队, 连 特 种 兵 部 队 后 勤 部 队 共 约 70 万 兵 力 计 划 对 边 防 军 兵 员 补 充 步 兵 师 武 器 调 整 弹 药 补 充 和 后 方 勤 务 等 重 要 事 项 作 了 详 细 规 定 35 30 Гончаров С.Н. и т.д.(сост.),хронология основных событий кануна,с.45 47. 31 32 33 34 什 特 科 夫 致 维 辛 斯 基 电,1950 年 8 月 19 日,ЦАМОРФ,ф.5,оп.918795,д.122,л.621-623 什 特 科 夫 致 维 辛 斯 基 电,1950 年 8 月 28 日,ЦАМОРФ,ф.5,оп.918795,д.127,л.666-669 斯 大 林 致 什 特 科 夫 电,1950 年 8 月 28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47,л.5-6 10-11 什 特 科 夫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8 月 30 31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47,л.12-13 14-15 35 周 恩 来 年 谱 (1949-1976) 上 卷, 第 73-74 页 ; 建 国 以 来 周 恩 来 文 稿 第 3 册, 第 247-248 页 14 NDI POLICY SEMINAR 2014

중국의 조선 파병 : 모택동의 결정과정 및 동기분석 然 而, 战 场 情 势 越 是 紧 张, 斯 大 林 就 越 是 谨 慎, 他 不 仅 没 有 及 时 向 朝 鲜 提 供 空 军 援 助, 就 连 原 来 已 经 确 定 的 为 中 国 军 队 提 供 掩 护 的 任 务 也 停 止 执 行 了 8 月 28 日, 武 装 力 量 部 部 长 华 西 列 夫 斯 基 报 告,8 月 10 日, 苏 联 第 151 歼 击 航 空 师 已 最 后 完 成 在 沈 阳 辽 阳 鞍 山 等 地 的 集 结 任 务 鉴 于 8 月 27 日 美 国 飞 机 对 中 国 东 北 的 居 民 点 和 火 车 站 实 施 了 空 袭 和 扫 射, 请 求 允 许 让 已 经 集 结 在 那 里 的 第 151 歼 击 航 空 师 承 担 起 为 东 北 边 防 军 提 供 空 中 掩 护 的 战 斗 任 务 报 告 要 求 批 准 给 师 长 P.D. 别 洛 夫 下 达 的 命 令 草 案 然 而, 第 二 天, 部 长 会 议 副 主 席 布 尔 加 宁 在 该 文 件 上 批 示 : 退 还 A.M. 华 西 列 夫 斯 基, 便 没 有 下 文 了 36 8 月 31 日, 华 西 列 夫 斯 基 再 次 提 交 报 告, 询 问 是 否 有 必 要 命 令 第 151 歼 击 航 空 师 在 培 训 中 国 飞 行 员 的 同 时, 还 能 够 为 该 地 区 的 人 民 解 放 军 提 供 空 中 掩 护, 并 说 明 这 项 任 务 是 根 据 ( 苏 联 ) 政 府 的 决 定 提 出 的 这 一 次, 布 尔 加 宁 干 脆 在 报 告 上 直 接 用 笔 勾 掉 了 所 询 问 的 几 句 话 37 布 尔 加 宁 这 样 做, 显 然 是 经 过 斯 大 林 允 许, 甚 至 很 可 能 就 是 斯 大 林 授 意 的 不 仅 如 此, 斯 大 林 还 决 定 抽 调 部 署 在 沈 阳 地 区 的 空 军 兵 力 而 加 强 旅 顺 海 军 基 地 的 力 量 根 据 9 月 13 日 联 共 ( 布 ) 中 央 政 治 局 的 决 议, 武 装 力 量 部 命 令 第 151 歼 击 航 空 师 于 1951 年 2 月 1 日 结 束 在 沈 阳 地 区 对 中 国 飞 行 员 的 再 培 训 工 作 后, 将 其 两 个 团 及 指 挥 机 关 调 至 旅 顺 基 地, 与 10 月 6 日 从 符 拉 迪 沃 斯 托 克 调 来 的 第 303 航 空 师 第 177 团 和 一 个 航 空 机 械 营, 共 同 组 建 一 个 新 的 米 格 15 歼 击 航 空 师 38 在 华 苏 联 空 军 的 这 次 调 动 命 令, 显 然 与 9 月 4 日 美 国 飞 机 围 攻 并 击 落 旅 顺 基 地 正 在 空 中 训 练 的 轰 炸 机 事 件 有 关 39 斯 大 林 此 时 担 心 的 是 旅 顺 港 的 安 危, 而 对 于 中 国 领 空 和 军 队 的 掩 护, 已 经 不 是 苏 联 空 军 的 责 任 了 但 朝 鲜 战 局 却 发 生 了 突 然 变 化 9 月 15 日, 美 军 集 中 了 约 150 艘 舰 船 7 万 余 兵 力, 在 舰 载 炮 火 和 飞 机 的 掩 护 下 开 始 在 仁 川 地 区 实 施 登 陆, 而 人 民 军 只 有 一 个 海 军 陆 战 团 和 两 个 边 防 营 进 行 防 守 美 军 登 陆 成 功 后, 一 路 向 汉 城 进 击, 人 民 军 的 防 线 很 快 便 被 突 破 与 此 同 时, 南 部 战 线 的 美 韩 联 军 开 始 猛 烈 反 击 9 月 17 日, 美 军 登 陆 部 队 已 强 渡 汉 江, 汉 城 郊 区 正 在 激 战 40 对 于 朝 鲜 局 势 的 突 然 变 化, 中 国 领 导 人 反 应 十 分 迅 速 9 月 18 日, 周 恩 来 召 见 了 罗 申 和 驻 华 军 事 顾 问 周 恩 来 一 方 面 抱 怨 朝 鲜 很 少 在 军 事 问 题 上 向 中 国 提 供 情 报, 一 方 面 建 议 朝 鲜 主 力 部 队 应 立 即 北 撤 最 后, 周 恩 来 不 无 用 意 地 指 出, 西 方 国 家 非 常 担 心 苏 联 36 37 38 39 华 西 列 夫 斯 基 给 布 尔 加 宁 的 报 告,1950 年 8 月 28 日,ЦАМОРФ,ф.16,оп.3139,д.16,л.1-2 华 西 列 夫 斯 基 给 布 尔 加 宁 的 报 告,1950 年 8 月 31 日,ЦАМОРФ,ф.16,оп.3139,д.16,л.4-5 华 西 列 夫 斯 基 给 斯 大 林 的 报 告,1950 年 9 月 13 日,ЦАМОРФ,ф.16,оп.3139,д.16,л.170-171 Внешняя политика Советского Союза, Документы и материалы, 1950год, Москва :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ое издательстово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,1953,с.214-216;i. F. Stone,The Hidden History of the Korean War,1950-1951,MV:Little,Brown Company(Canada)Limited,1988,pp.136-138. 40 马 兰 金 给 斯 大 林 的 报 告,1950 年 9 月 14 15 16 17 日 ; 洛 莫 夫 给 斯 大 林 的 报 告,1950 年 9 月 18 日,ЦАМОРФ,ф.16,оп.3139,д.17,л.156-157 158 159-160 161-162 163-164 马 兰 金, 苏 军 代 总 参 谋 长 NDI POLICY SEMINAR 2014 15

6.25 남침의 진실 和 中 国 可 能 参 与 朝 鲜 的 军 事 冲 突, 应 当 利 用 这 种 恐 惧 心 理 采 取 能 证 明 我 们 意 图 的 步 骤, 而 中 国 军 队 由 南 方 向 东 北 调 动, 足 以 使 英 美 政 府 感 到 不 安 41 20 日 莫 斯 科 答 复, 朝 鲜 没 有 及 时 提 供 军 事 情 报 是 不 对 的, 原 因 在 于 他 们 年 轻, 没 有 经 验 至 于 中 国 对 朝 鲜 作 战 的 建 议, 苏 联 同 意 立 即 将 人 民 军 主 力 北 撤, 建 立 起 汉 城 防 线 但 是, 对 于 周 恩 来 提 出 的 中 国 出 兵 的 暗 示, 斯 大 林 没 有 做 出 任 何 回 应 42 9 月 21 日, 刘 少 奇 明 确 向 罗 申 表 示, 中 国 领 导 人 认 为, 中 国 革 命 还 没 有 结 束, 同 美 帝 国 主 义 的 战 斗 会 加 速 最 终 胜 利 的 到 来 中 国 军 队 斗 志 昂 扬, 如 果 美 国 在 朝 鲜 占 了 上 风, 中 国 有 义 务 帮 助 朝 鲜 同 志 43 莫 斯 科 仍 然 没 有 反 应 9 月 19 日, 周 恩 来 又 召 见 朝 鲜 驻 华 大 使 李 周 渊, 向 他 讲 述 了 与 罗 申 谈 话 的 同 样 内 容, 并 主 动 询 问 朝 鲜 政 府 对 中 国 政 府 有 什 么 要 求 44 第 二 天 金 日 成 向 苏 联 大 使 汇 报 了 周 恩 来 谈 话 的 内 容, 并 解 释 说, 中 朝 之 间 有 过 一 个 约 定, 即 如 果 敌 人 在 后 方 登 陆, 中 国 人 将 用 自 己 的 军 队 来 帮 助 朝 鲜 接 着 金 日 成 问 什 特 科 夫, 应 如 何 答 复 中 国 人 什 特 科 夫 回 答 : 无 可 奉 告 尽 管 朴 宪 永 明 确 表 示 希 望 能 让 中 国 参 与 在 朝 鲜 的 战 争, 但 什 特 科 夫 对 此 仍 避 而 不 答 45 9 月 21 日, 朝 鲜 劳 动 党 政 治 局 召 开 会 议, 讨 论 如 何 答 复 周 恩 来 的 提 议 朴 宪 永 金 枓 奉 和 朴 一 禹 都 认 为, 必 须 请 求 中 国 政 府 派 军 队 进 入 朝 鲜, 但 金 日 成 发 言 说 : 我 们 所 要 求 的 武 器, 苏 联 都 给 我 们 了, 我 们 凭 什 么 去 向 中 国 人 求 助 呢? 他 相 信, 苏 联 和 中 国 是 不 会 允 许 美 国 人 完 全 占 领 朝 鲜 的 金 日 成 最 后 提 出, 是 否 请 求 中 国 军 队 援 助 需 要 先 征 求 斯 大 林 的 意 见 46 显 然, 金 日 成 对 苏 联 的 直 接 援 助 还 抱 有 一 丝 希 望 9 月 27 日, 斯 大 林 收 到 前 线 发 来 的 报 告 : 形 势 已 非 常 严 峻 美 国 登 陆 部 队 和 釜 山 反 击 部 队 在 占 有 绝 对 制 空 权 的 空 军 支 援 下, 已 经 形 成 对 人 民 军 主 力 的 包 围 之 势 人 民 军 遭 受 了 重 大 损 失, 几 乎 所 有 的 坦 克 和 大 炮 均 已 被 毁, 部 队 缺 乏 组 织 和 指 挥, 通 讯 时 续 时 断, 缺 少 弹 药 和 燃 料, 有 些 师 团 已 经 完 全 失 去 了 联 系 47 斯 大 林 在 回 电 中 严 厉 批 评 了 苏 联 大 使 和 军 事 顾 问, 指 责 他 们 没 有 准 确 和 及 时 地 执 行 撤 退 的 命 令, 以 至 延 误 了 7 天 时 间, 战 略 和 战 术 的 运 用 也 存 在 严 重 问 题 现 在 的 任 务 就 是 组 织 全 线 撤 退, 在 汉 城 一 带 组 织 新 的 41 罗 申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9 月 18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31,л.123-126,Торкунов А.В. Загадочная война,с. 106-108 页 42 43 葛 罗 米 柯 致 罗 申 电,1950 年 9 月 20 日, 俄 国 档 案 原 文 复 印 件 汇 编 : 朝 鲜 战 争 第 6 卷, 第 841-847 罗 申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9 月 22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31,л.133-135,Торкунов А.В.Загадочная война,с. 109-111 44 罗 申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9 月 21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31,л.131,Торкунов А.В.Загадочная война,с. 109 45 46 47 什 特 科 夫 致 葛 罗 米 柯 电,1950 年 9 月 21 日,ЦАМОРФ,ф.5,оп.918795,д.125,л.86-88 什 特 科 夫 致 葛 罗 米 柯 电,1950 年 9 月 22 日,ЦАМОРФ,ф.5,оп.918795,д.125,л.89-91 马 特 维 耶 夫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9 月 27 日,АПРФ,ф.3,оп.65,д.827,л.103-106 16 NDI POLICY SEMINAR 2014

중국의 조선 파병 : 모택동의 결정과정 및 동기분석 防 线 斯 大 林 最 后 叮 嘱 说, 不 要 让 任 何 一 个 顾 问 被 俘 48 两 天 以 后, 局 势 更 加 恶 化 什 特 科 夫 报 告 说, 人 民 军 的 退 路 都 被 切 断, 部 队 纪 律 涣 散, 斗 志 全 无, 已 经 不 能 指 望 有 组 织 的 行 动 汉 城 已 经 陷 落, 三 八 线 一 带 根 本 没 有 部 队 防 守 政 治 形 势 也 很 复 杂, 北 朝 鲜 的 反 动 势 力 已 开 始 抬 头 金 日 成 认 为, 如 果 敌 人 越 过 三 八 线, 将 不 会 遇 到 有 效 抵 抗 朝 鲜 劳 动 党 政 治 局 讨 论 并 通 过 了 给 斯 大 林 的 信, 要 求 苏 联 给 予 空 军 援 助, 同 时 也 给 毛 泽 东 写 了 求 援 信 49 9 月 30 日, 斯 大 林 收 到 了 金 日 成 和 朴 宪 永 的 求 援 信 : 我 们 不 能 不 请 求 您 给 予 特 别 的 援 助 换 句 话 说, 当 敌 军 跨 过 三 八 线 以 北 时, 我 们 非 常 需 要 苏 联 方 面 的 直 接 军 事 援 助 如 果 由 于 某 些 原 因 不 能 做 到 这 一 点, 那 么 请 帮 助 我 们 在 中 国 和 其 他 人 民 民 主 国 家 建 立 国 际 志 愿 部 队, 对 我 们 的 斗 争 给 予 军 事 援 助 50 到 了 最 后 关 头, 斯 大 林 不 得 不 请 毛 泽 东 出 兵 了 10 月 1 日, 斯 大 林 通 知 金 日 成, 我 们 认 为 最 能 接 受 的 援 助 形 式 是 派 志 愿 军, 关 于 这 个 问 题 我 们 还 得 先 同 中 国 同 志 们 进 行 协 商 51 同 一 天, 斯 大 林 向 北 京 发 出 电 报, 要 求 中 国 立 即 出 兵, 开 往 三 八 线 52 当 晚, 金 日 成 向 中 国 驻 朝 鲜 大 使 倪 志 亮 面 交 了 一 封 他 和 朴 宪 永 给 毛 泽 东 的 联 名 信, 极 盼 中 国 人 民 解 放 军 直 接 出 动, 援 助 我 军 作 战 53 在 战 争 进 入 最 危 急 的 关 头, 拯 救 朝 鲜 政 权 保 卫 社 会 主 义 阵 营 东 方 大 门 的 责 任 就 这 样 落 在 了 毛 泽 东 和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肩 上 二 中 国 出 兵 朝 鲜 决 策 的 曲 折 过 程 从 军 事 角 度 看,1950 年 10 月 前 中 国 军 队 有 两 次 出 击 的 有 利 机 会 当 朝 鲜 人 民 军 向 南 方 推 进 时, 中 国 领 导 人 准 确 地 估 计 到 美 军 可 能 采 取 在 后 方 偷 袭 的 战 术, 并 力 主 出 兵 援 朝 如 果 这 时 斯 大 林 允 许 中 国 出 兵, 在 朝 鲜 半 岛 中 部 的 东 西 海 岸 线 摆 上 几 个 军, 仁 川 登 陆 绝 无 成 功 的 可 能 美 军 仁 川 登 陆 成 功 以 后, 当 朝 鲜 人 民 军 开 始 向 北 败 退 时, 中 国 领 导 人 又 主 动 要 求 出 兵 而 此 时 美 国 对 于 是 否 越 过 三 八 线 攻 击 朝 鲜 仍 有 些 犹 豫, 尽 管 由 于 有 利 的 战 局 迫 使 白 宫 接 受 了 麦 克 阿 瑟 积 极 北 进 突 破 三 八 线 的 主 张, 但 9 月 27 日 参 谋 长 联 席 会 议 的 命 令 还 是 为 前 线 部 队 的 行 动 设 置 了 条 件, 即 如 果 在 北 朝 鲜 出 现 了 48 49 50 51 斯 大 林 给 马 特 维 耶 夫 和 什 特 科 夫 的 指 示 稿,1950 年 9 月 27 日,АПРФ,ф.3,оп.65,д.827,л.90-93 什 特 科 夫 致 葛 罗 米 柯 电,1950 年 9 月 29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47,л.46-49 什 特 科 夫 致 葛 罗 米 柯 电,1950 年 9 月 30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47,л.41-45 斯 大 林 致 什 特 科 夫 和 马 特 维 耶 夫 电,1950 年 10 月 1 日, 俄 国 档 案 原 文 复 印 件 汇 编 : 朝 鲜 战 争 第 7 卷, 第 900-901 页 52 53 斯 大 林 致 罗 申 电,1950 年 10 月 1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34,л.97-98 金 日 成 朴 宪 永 致 毛 泽 东 函 ( 中 译 文 ),1950 年 10 月 1 日, 抄 录 自 中 国 军 事 博 物 馆 抗 美 援 朝 战 争 展 览 展 件,2000 年 9 月 NDI POLICY SEMINAR 2014 17

6.25 남침의 진실 苏 联 或 中 国 军 队, 如 果 苏 联 或 中 国 发 表 声 明 准 备 出 兵, 美 军 都 不 得 继 续 在 地 面 采 取 军 事 行 动 54 如 果 这 时 斯 大 林 同 意 中 国 出 兵, 在 三 八 线 附 近 摆 上 几 个 军, 美 国 军 队 完 全 可 能 止 步 于 三 八 线 然 而, 这 两 个 机 会 都 错 过 了 当 斯 大 林 要 求 中 国 出 兵 时, 联 合 国 军 已 经 开 始 越 过 三 八 线, 而 朝 鲜 则 已 全 无 还 手 之 力 中 国 出 兵 的 所 有 军 事 上 的 有 利 条 件 都 已 不 复 存 在 也 正 是 出 于 这 个 判 断, 麦 克 阿 瑟 后 来 信 誓 旦 旦 地 向 杜 鲁 门 保 证, 中 国 军 队 绝 对 不 会 出 现 在 北 朝 鲜 55 接 到 斯 大 林 的 电 报, 中 国 立 即 做 出 了 反 应 10 月 1 日 毛 泽 东 连 夜 召 集 中 央 书 记 处 紧 急 会 议, 讨 论 朝 鲜 局 势 和 对 策 出 席 会 议 的 有 毛 泽 东 朱 德 刘 少 奇 和 周 恩 来 ( 任 弼 时 因 病 未 参 加 会 议 ) 会 议 在 是 否 出 兵 的 问 题 上 出 现 了 意 见 分 歧, 但 是 由 于 周 恩 来 的 支 持, 毛 泽 东 主 张 出 兵 的 意 见 占 了 上 风 会 议 决 定 第 二 天 召 开 中 央 书 记 处 扩 大 会 议, 邀 请 在 京 高 级 军 事 领 导 人 参 加, 再 行 讨 论 56 会 后 (10 月 2 日 ) 毛 泽 东 急 电 高 岗, 命 令 东 北 边 防 军 做 好 准 备, 随 时 待 命 出 动 57 同 时, 毛 泽 东 起 草 了 给 斯 大 林 的 回 电, 通 知 他 中 国 将 于 10 月 15 日 出 动 第 一 批 部 队 58 然 而, 毛 泽 东 电 报 却 没 有 发 出 去 根 据 目 前 中 国 的 史 料 和 当 事 人 回 忆, 在 10 月 2 日 下 午 中 南 海 颐 年 堂 召 开 的 会 议 上, 毛 泽 东 请 与 会 者 谈 谈 个 人 的 想 法, 摆 一 摆 出 兵 朝 鲜 的 各 方 面 条 件, 尤 其 是 不 利 的 条 件 结 果, 多 数 人 主 张 对 出 兵 朝 鲜 的 问 题 要 谨 慎 从 事 会 议 决 定 4 日 再 召 开 政 治 局 扩 大 会 议 进 行 讨 论 毛 泽 东 还 要 周 恩 来 速 派 专 机 去 西 安 接 彭 德 怀 来 北 京 参 加 会 议 59 在 这 种 情 况 下, 毛 泽 东 只 得 放 弃 已 经 起 草 的 电 报, 而 于 会 后 召 见 苏 联 大 使 罗 申, 告 知 中 国 出 兵 会 造 成 极 其 严 重 的 后 果, 导 致 中 国 甚 至 苏 联 与 美 国 的 直 接 冲 突 中 共 中 央 的 许 多 同 志 认 为 对 此 表 示 谨 慎 是 必 要 的, 因 此 暂 时 还 不 能 出 兵 不 过, 毛 泽 东 又 说, 这 还 不 是 最 后 决 定, 中 共 中 央 还 要 开 会 商 议, 并 准 备 派 周 恩 来 和 林 彪 赴 苏 听 取 斯 大 林 本 人 的 意 见 54 JCS message 92801 sent to MacArthur,27 September 1950,Harry S. Truman Papers,Staff Member and Korean War Files,Box 13,Truman Library. 中 译 文 参 见 迪 安 艾 奇 逊 : 艾 奇 逊 回 忆 录, 上 海 国 际 问 题 资 料 编 辑 组 等 译, 上 海 : 上 海 译 文 出 版 社,1978 年, 第 307-308 页 55 关 于 1950 年 10 月 15 日 杜 鲁 门 与 麦 克 阿 瑟 在 威 克 岛 会 谈 的 内 容, 参 见 Papers of DA,Memoranda of Conversation,Box 67,Truman Library 56 Chen Jian,China s Road to the Korean War:The Making of the Sino-American Confrontation,New York: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,1994,p.173 陈 兼 在 该 书 写 作 过 程 中 对 中 国 方 面 的 当 事 人 和 知 情 人 进 行 了 大 量 采 访, 上 述 情 况 即 是 对 军 方 人 士 的 采 访 所 得 笔 者 从 不 同 渠 道 了 解 的 情 况 证 实 了 陈 兼 所 述 此 外, 徐 焰 告 诉 笔 者, 他 的 采 访 也 证 实 了 同 样 的 情 况 57 中 共 中 央 文 献 研 究 室 编 :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文 稿 第 1 册, 北 京 : 中 央 文 献 出 版 社,1987 年, 第 538 页 58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文 稿 第 1 册, 第 539-540 页 59 参 见 王 焰 等 编 : 彭 德 怀 传, 北 京 : 当 代 中 国 出 版 社,1993 年, 第 400 页 ; 聂 荣 臻 : 聂 荣 臻 回 忆 录, 北 京 : 解 放 军 出 版 社,1982 年, 第 585-586 页 ; 苏 维 民 : 杨 尚 昆 谈 抗 美 援 朝 战 争, 百 年 潮 2009 年 第 4 期, 第 11 页 ; 雷 英 夫 : 在 最 高 统 帅 部 当 参 谋 雷 英 夫 将 军 回 忆 录, 南 昌 : 百 花 洲 文 艺 出 版 社,1997 年, 第 156-157 页 18 NDI POLICY SEMINAR 2014

60 10 月 4 日 政 治 局 扩 大 会 议 在 中 南 海 召 开 会 上 仍 有 很 多 人 不 赞 成 出 兵, 并 列 举 了 중국의 조선 파병 : 모택동의 결정과정 및 동기분석 种 种 困 难 会 议 的 主 要 倾 向 是 不 到 万 不 得 已 的 时 候, 最 好 不 打 这 一 仗 61 这 时, 有 一 个 重 要 人 物 尚 未 到 场, 就 是 正 在 西 北 主 政 的 中 央 军 委 副 主 席 彭 德 怀 毛 泽 东 本 来 任 命 台 湾 战 役 总 指 挥 粟 裕 担 任 东 北 边 防 军 司 令 员 兼 政 委, 但 粟 裕 因 病 未 能 到 任, 而 林 彪 的 病 情 更 加 严 重, 也 无 法 承 担 这 项 工 作, 于 是 领 兵 出 征 朝 鲜 的 担 子 就 落 到 了 彭 德 怀 身 上 62 由 于 天 气 原 因, 彭 德 怀 乘 坐 的 飞 机 于 10 月 4 日 才 到 达 北 京 当 天 下 午 彭 德 怀 赶 到 政 治 局 扩 大 会 议 上, 发 现 会 议 的 气 氛 很 不 寻 常, 分 歧 意 见 很 大 会 后 与 中 共 中 央 办 公 厅 主 任 杨 尚 昆 共 进 晚 餐, 了 解 到 一 些 朝 鲜 战 争 爆 发 前 后 的 情 况 彭 德 怀 自 然 明 白 毛 泽 东 请 他 来 京 的 目 的, 思 前 虑 后, 彻 夜 未 眠 第 二 天 早 上, 邓 小 平 受 毛 泽 东 委 托 专 程 把 彭 德 怀 接 到 中 南 海 去 谈 话 毛 泽 东 征 求 彭 对 出 兵 的 意 见, 彭 德 怀 表 示 赞 成 出 兵 的 决 策 于 是, 毛 泽 东 请 彭 挂 帅 出 征 彭 德 怀 沉 默 片 刻, 表 示 服 从 中 央 的 决 定, 毛 当 即 说 : 这 我 就 放 心 了, 现 在 美 军 已 分 路 向 三 八 线 冒 进, 我 们 要 尽 快 出 兵, 争 取 主 动, 今 天 下 午 政 治 局 继 续 开 会, 请 你 摆 摆 看 法 63 于 是, 在 下 午 的 会 议 上, 彭 德 怀 发 表 了 一 番 打 烂 了 再 建 设 迟 打 不 如 早 打 的 慷 慨 陈 词 政 治 局 会 议 结 束 后, 毛 泽 东 对 彭 德 怀 说 : 给 你 10 天 做 准 备, 出 兵 时 间 初 步 预 定 10 月 15 日 64 会 议 期 间, 出 兵 的 准 备 工 作 并 没 有 停 止 10 月 4 日 和 5 日, 周 恩 来 连 续 致 电 倪 志 亮, 要 求 调 查 平 壤 - 元 山 线 至 三 八 线 一 带 情 况, 收 集 战 争 双 方 的 情 报 65 总 之, 在 10 月 5 日 下 午 的 政 治 局 扩 大 会 议 上, 中 国 领 导 人 第 一 次 做 出 了 出 兵 朝 鲜 的 正 式 决 定 在 此 期 间, 斯 大 林 显 得 有 些 急 不 可 待, 他 在 10 月 5 日 致 电 毛 泽 东, 催 促 中 国 立 即 出 兵 斯 大 林 说, 二 战 结 束 以 后 帝 国 主 义 各 国 都 已 经 衰 落, 现 在 是 中 苏 联 合 打 败 美 国 的 最 佳 时 机, 而 中 国 的 安 全 问 题 和 台 湾 问 题 也 能 顺 便 得 以 解 决 66 据 杨 尚 昆 回 忆, 在 10 月 5 日 下 午 的 政 治 局 扩 大 会 议 上, 彭 德 怀 发 言 后, 毛 泽 东 为 进 一 步 说 服 众 人, 把 中 60 61 罗 申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10 月 3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34,л.105-106 师 哲 回 忆 : 在 历 史 巨 人 身 边 师 哲 回 忆 录, 李 海 文 整 理, 北 京 : 中 央 文 献 出 版 社,1995 年, 第 494 页 ; 王 焰 等 编 : 彭 德 怀 传, 第 401-402 页 ; 聂 荣 臻 回 忆 录, 第 735 页 另 参 见 彭 德 怀 10 月 14 日 在 抗 美 援 朝 动 员 大 会 上 的 讲 话, 彭 德 怀 传 记 编 写 组 : 彭 德 怀 军 事 文 选, 北 京 : 中 央 文 献 出 版 社, 1988 年, 第 320-321 页 62 详 见 沈 志 华 : 朝 鲜 战 争 初 期 林 彪 称 病 不 出 质 疑 兼 论 毛 泽 东 对 入 朝 作 战 何 人 挂 帅 的 考 虑, 史 学 月 刊 2012 年 第 11 期, 第 85-89 页 63 王 焰 等 编 : 彭 德 怀 传, 第 401-403 页 其 中 毛 泽 东 与 彭 德 怀 的 对 话 引 自 : 访 问 杨 尚 昆 记 录,1984 年 7 月 20 日 64 彭 德 怀 : 彭 德 怀 自 述, 北 京 : 人 民 出 版 社,1981 年, 第 258 页 ; 王 焰 等 编 : 彭 德 怀 传, 第 403 页 65 建 国 以 来 周 恩 来 文 稿 第 3 册, 第 385-386 389 页 页 66 斯 大 林 致 毛 泽 东 电,1950 年 10 月 5 日, 俄 国 档 案 原 文 复 印 件 汇 编 : 朝 鲜 战 争 第 7 卷, 第 909-916 NDI POLICY SEMINAR 2014 19

6.25 남침의 진실 苏 朝 三 国 比 喻 为 三 驾 马 车, 说 这 辆 车 是 三 匹 马 拉 的, 那 两 匹 马 执 意 向 前 跑, 你 又 有 什 么 办 法 呢? 正 说 着, 师 哲 带 苏 共 中 央 代 表 科 瓦 廖 夫 来 找 毛 泽 东 毛 泽 东 在 丰 泽 园 会 见 苏 联 客 人 后 又 返 回 会 场 说, 你 们 看, 果 不 其 然, 那 两 匹 马 一 定 要 拉, 我 们 不 拉 怎 么 得 了! 会 议 随 即 做 出 了 出 兵 的 决 定 67 10 月 6 日 晚 毛 泽 东 接 见 罗 申, 告 诉 他 中 共 中 央 完 全 同 意 斯 大 林 对 国 际 形 势 及 发 展 前 景 的 分 析, 并 对 中 苏 联 合 对 抗 美 国 感 到 兴 奋 毛 泽 东 说, 他 的 意 见 也 是 应 该 现 在 就 对 美 国 开 战, 但 是 急 于 出 动 到 朝 鲜 作 战 并 不 合 适 应 该 让 美 军 在 北 朝 鲜 分 散 驻 扎, 以 便 于 将 他 们 各 个 击 破 另 外, 中 国 也 需 要 做 准 备 中 国 军 队 的 武 器 装 备 非 常 差, 最 严 重 的 问 题 是 中 国 没 有 空 军, 无 法 向 入 朝 作 战 的 地 面 部 队 提 供 空 中 掩 护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参 战, 如 果 引 来 美 国 的 空 中 打 击, 必 将 在 国 内 造 成 混 乱 此 外, 中 国 目 前 也 没 有 资 金 购 买 所 需 的 武 器 装 备 和 弹 药 所 有 这 些, 都 需 要 苏 联 提 供 帮 助 因 此, 将 派 周 恩 来 和 林 彪 前 往 苏 联 向 斯 大 林 当 面 汇 报 68 实 际 上,10 月 8 日 早 晨 6 时 金 日 成 就 收 到 了 中 国 使 馆 转 交 的 密 码 电 报 电 报 说, 中 国 将 要 出 兵, 指 挥 员 是 彭 德 怀 请 金 日 成 派 代 表 来 沈 阳 进 行 商 议, 并 介 绍 前 线 情 况 金 日 成 在 向 苏 联 使 馆 汇 报 时 说, 他 已 对 中 国 入 朝 部 队 的 部 署 做 出 安 排, 并 派 朴 一 禹 连 夜 去 沈 阳 69 据 什 特 科 夫 报 告, 得 到 中 国 出 兵 的 消 息 后, 金 日 成 感 到, 现 在 我 们 有 了 光 明 的 前 途, 并 对 朴 宪 永 说, 我 们 一 定 要 采 取 切 实 措 施 来 加 强 前 线 和 加 速 后 备 部 队 的 组 建 70 10 月 8 日 毛 泽 东 正 式 发 布 了 关 于 组 建 中 国 人 民 志 愿 军 的 命 令, 任 命 彭 德 怀 为 司 令 员 兼 政 委, 率 第 十 三 兵 团 及 所 属 4 个 军 和 边 防 炮 兵 司 令 部 及 所 属 3 个 炮 兵 师, 待 令 出 动 71 现 在 是 万 事 俱 备, 只 欠 东 风 这 个 东 风, 就 是 苏 联 的 武 器 装 备 和 空 军 支 援 关 于 10 月 10 日 周 恩 来 与 斯 大 林 在 黑 海 疗 养 地 会 谈 的 情 况, 曾 出 现 众 说 纷 纭 的 现 象 72 根 据 目 前 已 经 解 密 的 档 案, 很 多 问 题 现 在 已 经 清 楚 了 会 谈 的 结 果 是, 由 于 中 国 武 器 装 备 太 差, 又 没 有 空 军 掩 护, 而 苏 联 的 空 军 至 少 两 个 月 后 才 能 到 位 ; 如 在 页 67 68 69 苏 维 民 : 杨 尚 昆 谈 抗 美 援 朝 战 争, 百 年 潮 2009 年 第 4 期, 第 12 页 罗 申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10 月 7 日, 俄 国 档 案 原 文 复 印 件 汇 编 : 朝 鲜 战 争 第 7 卷, 第 920-922 什 特 科 夫 致 电 斯 大 林, 马 特 维 耶 夫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10 月 8 日,ЦАМОРФ,ф.5,оп.918795, д.121,л.711 712-713;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军 事 文 稿 上 卷, 第 237 页 70 什 特 科 夫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10 月 8 日,ЦАМОРФ,ф.5,оп.918795,д.121,л.720 71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文 稿 第 1 册, 第 543-545 页 72 例 如, 对 这 次 会 谈 的 时 间 就 有 不 同 的 说 法 师 哲 的 回 忆 说 会 谈 是 在 10 日 和 11 日 举 行 的, 而 俄 国 学 者 根 据 费 德 林 的 备 忘 录 说 会 谈 是 在 9 日 和 10 日 举 行 的 甚 至 周 恩 来 出 发 的 日 期 都 有 不 同 说 法 有 人 说 是 10 月 6 日, 也 有 人 说 是 10 月 8 日 中 共 中 央 文 献 研 究 室 编 写 的 周 恩 来 年 谱 (1949-1976) 上 卷 ( 第 85 页 ) 断 定, 周 恩 来 于 10 月 8 日 出 发,10 日 抵 达 莫 斯 科,11 日 午 后 在 黑 海 边 与 斯 大 林 会 谈,12 日 返 回 莫 斯 科 20 NDI POLICY SEMINAR 2014

중국의 조선 파병 : 모택동의 결정과정 및 동기분석 一 个 月 内 不 用 相 当 数 量 的 装 备 精 良 的 部 队 提 供 直 接 援 助, 那 么 由 于 三 八 线 以 北 的 朝 鲜 军 队 无 力 支 撑, 朝 鲜 将 被 美 国 人 侵 占, 所 以 决 定 不 再 派 兵 援 助 朝 鲜 除 留 一 部 分 部 队 开 展 游 击 战 外, 尽 快 组 织 政 府 和 军 队 向 中 国 东 北 撤 退 73 应 该 说, 苏 联 的 武 器 装 备 半 年 后 才 能 到 达 和 中 国 国 内 面 临 的 困 难, 都 不 是 做 出 暂 不 出 兵 这 一 决 定 的 关 键 因 素, 因 为 毛 泽 东 在 10 月 5 日 决 定 出 兵, 并 确 定 部 队 出 动 日 期 为 10 月 15 日 的 时 候, 对 这 些 情 况 已 经 有 所 考 虑 毛 泽 东 期 待 的 主 要 是 苏 联 空 军 能 够 配 合 作 战, 而 他 没 有 想 到 的 是 苏 联 空 军 不 能 立 即 出 动, 这 才 是 问 题 的 核 心 实 际 上 这 时 的 苏 联 空 军 已 经 做 好 了 准 备, 除 第 151 歼 击 机 航 空 师 已 经 部 署 在 沈 阳 外, 苏 联 空 军 还 相 继 组 建 了 第 144 第 17 第 328 和 第 20 歼 击 机 航 空 师, 随 时 可 以 前 往 中 国 74 斯 大 林 之 所 以 表 示 要 在 中 国 出 兵 两 个 月 后 再 出 动 苏 联 空 军 可 能 有 两 方 面 的 原 因, 一 是 对 毛 泽 东 犹 豫 数 日 后 才 决 定 出 兵 的 意 图 有 所 怀 疑, 对 中 国 出 兵 是 否 能 达 到 预 期 的 军 事 目 的 没 有 信 心 ; 二 是 在 美 国 军 队 越 过 三 八 线 的 第 二 天 (10 月 8 日 ), 两 架 美 国 喷 气 式 战 斗 机 袭 击 了 苏 联 滨 海 地 区 苏 哈 亚 市 附 近 的 一 个 机 场 75 显 然 是 把 这 一 事 件 认 定 为 美 国 提 出 的 警 告, 苏 联 的 反 应 相 当 温 和, 行 动 就 变 得 更 加 谨 慎 了 76 由 此 可 以 推 断, 在 美 国 军 队 尚 未 越 过 三 八 线 时, 斯 大 林 极 力 鼓 动 中 国 出 兵, 并 表 示 愿 意 出 动 空 军 给 以 协 助, 是 想 让 中 国 军 队 挡 住 美 军 的 前 进 步 伐 但 是, 当 美 军 已 经 越 过 三 八 线 继 续 推 进, 并 向 苏 联 实 施 挑 衅, 而 中 国 在 出 兵 问 题 上 又 显 得 犹 豫 不 决 时, 斯 大 林 失 去 了 信 心 于 是 便 提 出 让 中 国 军 队 先 出 征, 苏 联 空 军 则 在 两 个 月 后 看 情 形 再 说 但 这 种 情 况 是 中 国 无 法 接 受 的 在 10 月 9 日 彭 德 怀 召 开 的 志 愿 军 军 以 上 干 部 会 上, 很 多 与 会 者 特 别 提 出 了 空 军 问 题, 以 至 会 议 尚 未 结 束, 彭 德 怀 和 高 岗 便 向 毛 泽 东 发 急 电 询 问 : 我 军 出 国 作 战 时, 军 委 能 派 出 多 少 战 斗 机 和 轰 炸 机 掩 护? 何 时 能 出 动 并 由 何 人 负 责 指 挥? 志 愿 军 总 部 很 多 领 导 人 也 认 为, 在 没 有 空 军 配 合 的 情 况 下 出 兵, 弊 多 利 少, 甚 至 建 议 三 两 月 内 新 的 装 备 确 有 保 证 ( 尤 其 是 空 军 能 够 出 动 ), 则 可 按 原 计 划 进 行 否 则, 推 迟 出 动 时 间 的 意 见 是 很 值 得 考 虑 的 77 彭 德 怀 高 岗 10 月 9 日 电 73 斯 大 林 周 恩 来 致 毛 泽 东 电,1950 年 10 月 11 日,РГАСПИ( 俄 罗 斯 国 家 社 会 政 治 史 档 案 馆 ), ф.558,оп.11,д.334,л.134-135, 转 引 自 Новая и новейшая история,2005, 5,с.108-109 74 华 西 列 夫 斯 基 关 于 苏 军 在 中 国 东 北 集 结 情 况 的 报 告,1950 年 10 月 19 日,ЦАМОРФ,ф.16, оп.3139,д.16,л. 15-18 75 Севостьянова Г.Н.(под ред.)советско-американ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я,1949-1952,документы, Москва:МФД,2006,с.277-279;Stone,The Hidden History of the Korean War,pp.135-137. 76 АВПРФ, ф.07, оп.23, п.32, д.27, л.54-56, Севостьянова Г.Н. ( под ред. ) Советско-американ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я,с.277-279. 就 连 美 国 使 馆 都 认 为 苏 联 照 会 的 口 气 相 对 温 和, 并 断 定 这 是 美 国 威 慑 政 策 的 结 果 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State,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: Diplomatic Papers(FRUS),1950,Vol.4,Central and Eastern Europe;Soviet Union,Washington,D.C.: GPO,1981,pp.1260-1261 1264;FRUS,Vol.7,Korea,Washington,D.C.:GPO,1976,pp.920-921. 77 第 41 页 王 焰 等 编 : 彭 德 怀 传, 第 404 页 ; 杜 平 : 在 志 愿 军 总 部, 北 京 : 解 放 军 出 版 社,1989 年, NDI POLICY SEMINAR 2014 21

6.25 남침의 진실 告 : 军 以 上 干 部 会 议 已 议 定, 虽 准 备 尚 不 充 分, 但 两 个 军 先 于 15 日 出 动 各 军 均 缺 运 输 工 具 反 坦 克 武 器 和 高 射 武 器 空 军 何 时 出 动, 盼 速 示 10 日 又 电 告, 尽 管 志 愿 军 各 项 出 动 准 备 都 不 充 分, 但 因 担 心 美 国 空 军 轰 炸 鸭 绿 江 大 桥, 失 去 战 机, 故 决 定 全 军 同 时 出 动, 全 部 集 结 江 南 毛 泽 东 11 日 回 电, 同 意 四 个 军 及 三 个 炮 兵 师 全 部 出 动, 待 机 歼 敌 又 告, 高 射 炮 团 已 从 上 海 调 往 前 线, 惟 空 军 暂 时 无 法 出 动 12 日, 又 令 作 为 第 二 梯 队 的 第 九 兵 团 提 前 北 上, 直 开 东 北 78 同 一 天, 什 特 科 夫 报 告, 朴 一 禹 已 从 沈 阳 返 回 并 通 报, 中 国 军 队 将 于 15 日 从 三 个 方 向 越 过 中 朝 边 界, 于 20 日 到 达 预 定 地 区 集 结 79 毛 泽 东 万 万 没 有 想 到, 就 在 中 国 军 队 整 装 待 发 之 际, 斯 大 林 和 周 恩 来 联 名 电 报 的 意 见 却 是 要 放 弃 北 朝 鲜, 而 且 电 报 的 最 后 一 句 讲 得 很 明 确 : 等 待 您 的 决 定 10 月 12 日 下 午 3 点 30 分, 毛 泽 东 看 到 了 电 报, 当 即 表 示 同 意 斯 大 林 和 周 恩 来 的 决 定 晚 10 点 12 分, 毛 泽 东 又 致 电 斯 大 林, 告 知 已 命 令 中 国 军 队 停 止 执 行 进 入 朝 鲜 的 计 划 80 收 到 毛 泽 东 电 报 后, 斯 大 林 立 即 致 电 什 特 科 夫 和 瓦 西 里 耶 夫, 要 他 们 向 金 日 成 通 报 11 日 联 名 电 报 的 内 容, 并 特 意 指 出 : 毛 泽 东 同 志 同 意 并 赞 成 这 次 会 议 形 成 的 意 见 81 什 特 科 夫 按 照 斯 大 林 的 指 示 于 13 日 会 见 了 金 日 成 和 朴 宪 永, 并 向 他 们 读 了 斯 大 林 的 电 报 电 报 的 内 容 使 金 日 成 和 朴 宪 永 感 到 意 外, 金 日 成 说 这 对 他 们 来 说 是 非 常 难 以 接 受 的, 但 既 然 做 出 了 这 样 的 建 议, 他 们 将 照 此 执 行 金 日 成 还 要 求 苏 联 人 对 拟 定 撤 退 计 划 给 予 帮 助, 并 于 当 晚 做 出 了 撤 退 的 安 排 82 就 在 金 日 成 和 斯 大 林 已 经 绝 望 的 时 候, 中 国 又 突 然 做 出 了 新 的 决 定 毛 泽 东 同 意 不 出 兵 显 然 是 有 所 考 虑 的, 实 际 上, 他 在 正 式 答 复 斯 大 林 之 前 所 下 的 命 令 是 10 月 9 日 命 令 暂 不 实 行, 东 北 各 部 队 仍 就 原 地 进 行 整 训, 暂 不 出 动, 第 九 兵 团 亦 仍 在 原 地 整 训, 并 叮 嘱 : 在 干 部 和 民 主 人 士 中 亦 不 要 进 行 新 的 解 释 同 时, 要 彭 德 怀 高 岗 回 京 商 谈 83 毛 泽 东 采 取 这 种 留 有 余 地 的 做 法 表 明 : 在 苏 联 空 军 暂 不 出 动 的 情 况 下, 第 一, 他 本 人 仍 然 倾 向 于 出 兵 ; 第 二, 对 于 中 国 军 事 指 挥 员 是 否 同 样 坚 持 出 兵 没 有 把 握 10 月 13 日 中 午, 彭 德 怀 和 高 岗 抵 达 北 京 下 午, 毛 泽 东 在 颐 年 堂 召 开 中 央 政 治 局 紧 急 会 议, 对 出 兵 和 不 出 兵 的 利 害 关 系 再 次 展 开 讨 论 毛 泽 东 主 张 依 然 出 兵, 并 说 服 78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军 事 文 稿 上 卷, 第 242-243 246 页 79 80 什 特 科 夫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10 月 12 日,ЦАМОРФ,ф.5,оп.918795,д.121,л.735-736 罗 申 致 斯 大 林 电, 毛 泽 东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10 月 12 日,РГАСПИ,ф.558,оп.11,д.334,л.140 141, 转 引 自 Новая и новейшая история,2005, 5,с.109 81 斯 大 林 致 什 特 科 夫 电,1950 年 10 月 12 日,РГАСПИ,ф.558,оп.11,д.334,л.142-144, 转 引 自 Новая и новейшая история,2005, 5,с.110 82 什 特 科 夫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10 月 14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35,л.3 关 于 金 日 成 安 排 撤 退 的 详 细 情 况 可 见 Mansourov, Stalin,Mao,Kim,and China's Decision,p.104 83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军 事 文 稿 上 卷, 第 247 248 页 22 NDI POLICY SEMINAR 2014

중국의 조선 파병 : 모택동의 결정과정 및 동기분석 彭 德 怀 和 其 他 与 会 者, 虽 然 苏 联 空 军 在 战 争 开 始 阶 段 不 能 进 入 朝 鲜, 但 斯 大 林 已 答 应 对 中 国 领 土 实 行 空 中 保 护, 并 向 中 国 提 供 大 量 军 事 装 备 会 议 最 后 决 定, 即 使 暂 时 没 有 苏 联 空 军 的 支 援, 在 美 军 大 举 北 进 的 情 况 下, 不 论 有 多 大 困 难, 也 必 须 立 即 出 兵 援 朝 14 日, 毛 泽 东 与 彭 德 怀 高 岗 详 细 研 究 了 志 愿 军 入 朝 后 的 作 战 方 案 84 会 议 结 束 后, 毛 泽 东 于 晚 9 时 召 见 罗 申 并 告 知 : 中 共 中 央 再 次 讨 论 了 菲 利 波 夫 同 志 的 最 近 一 封 电 报 和 我 的 决 定 我 们 的 领 导 同 志 认 为, 我 们 应 当 帮 助 朝 鲜 人 毛 泽 东 解 释 说, 我 们 的 同 志 以 前 下 不 了 决 心, 是 因 为 他 们 对 国 际 局 势 问 题 苏 联 的 军 事 援 助 问 题 空 中 掩 护 问 题 还 不 清 楚 现 在, 所 有 这 些 问 题 都 已 经 清 楚 了 毛 泽 东 指 出 : 现 在 派 中 国 部 队 去 朝 鲜 是 有 利 的, 中 国 人 有 义 务 派 出 部 队 暂 时 先 派 出 由 9 个 师 组 成 的 第 一 梯 队, 虽 然 装 备 差, 但 它 能 够 打 李 承 晚 部 队 在 此 期 间, 中 国 同 志 将 努 力 准 备 第 二 梯 队 毛 泽 东 特 别 强 调 : 主 要 问 题 是 必 须 有 掩 护 我 们 的 空 军 我 们 希 望 空 军 尽 快 到 达, 无 论 如 何 不 迟 于 两 个 月 又 说, 中 国 政 府 目 前 无 法 为 苏 联 提 供 的 装 备 支 付 现 款, 希 望 以 租 赁 方 式 得 到 这 些 装 备 为 此, 周 恩 来 必 须 与 菲 利 波 夫 同 志 重 新 讨 论 这 些 问 题 85 电 报 所 用 我 的 决 定 的 说 法, 无 疑 是 想 让 斯 大 林 知 道, 毛 泽 东 本 人 并 没 有 改 变 出 兵 朝 鲜 的 决 心 中 国 领 导 人 单 方 面 做 出 的 这 一 决 定 的 确 出 乎 斯 大 林 的 意 料 接 到 罗 申 的 第 一 封 电 报 后, 斯 大 林 便 立 即 通 知 什 特 科 夫 转 告 金 日 成 : 我 刚 收 到 毛 泽 东 来 电, 他 在 电 报 中 通 报 说, 中 共 中 央 重 新 讨 论 了 形 势, 决 定 尽 管 中 国 军 队 非 常 缺 乏 武 器 装 备, 但 还 是 要 给 朝 鲜 同 志 军 事 援 助 我 正 在 等 待 毛 泽 东 关 于 此 事 的 详 细 通 报 鉴 于 中 国 同 志 的 这 个 新 的 决 定, 请 暂 缓 执 行 昨 天 发 给 你 们 的 关 于 在 北 朝 鲜 进 行 疏 散 和 将 朝 鲜 军 队 向 北 撤 退 的 电 报 86 接 到 罗 申 的 续 报 后, 斯 大 林 于 14 日 再 次 致 电 金 日 成, 强 调 : 此 前 通 知 您 的 关 于 中 苏 领 导 同 志 会 谈 时 提 出 的 建 议 应 予 撤 销 与 中 国 军 队 出 动 有 关 的 具 体 问 题, 您 需 要 同 中 国 同 志 一 起 共 同 决 定 87 与 罗 申 谈 话 后, 毛 泽 东 于 晚 10 时 起 草 了 给 周 恩 来 的 电 报 : 与 彭 德 怀 高 岗 及 其 他 政 治 局 同 志 商 量 的 结 果, 一 致 认 为 我 军 还 是 出 动 到 朝 鲜 为 有 利 初 期 可 以 只 同 韩 国 军 队 作 战, 在 元 山 - 平 壤 线 以 北 开 辟 根 据 地, 以 振 奋 朝 鲜 人 民, 重 组 人 民 军 待 苏 联 志 愿 空 军 到 达, 并 收 到 苏 联 的 武 器 装 备 后 再 攻 击 美 军 毛 泽 东 解 释 说 : 我 们 采 取 上 述 积 极 政 策, 对 中 国 对 朝 鲜 对 东 方 对 世 界 都 极 为 有 利 ; 而 我 们 不 出 兵 让 敌 人 压 84 王 焰 等 编 : 彭 德 怀 传, 第 405-406 页 ;Chen Jian,China's Road to the Korean War,pp.201-202 由 于 没 有 会 议 记 录, 讨 论 的 详 情 仍 不 得 而 知 85 罗 申 致 斯 大 林 电 (No.2406),1950 年 10 月 13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35,л.1-2; 罗 申 致 斯 大 林 电 (No.2408),1950 年 10 月 13 日,РГАСПИ,ф.558,оп.11,д.334,л.145, 转 引 自 Новая и новейшая история,2005, 5,с.110-111 菲 利 波 夫 是 斯 大 林 的 代 称 86 87 斯 大 林 致 金 日 成 电,1950 年 10 月 13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47,л.75 斯 大 林 致 金 日 成 电,1950 年 10 月 14 日,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47,л.77 NDI POLICY SEMINAR 2014 23

6.25 남침의 진실 至 鸭 绿 江 边, 国 内 国 际 反 动 气 焰 增 高, 则 对 各 方 都 不 利 总 之, 应 当 参 战, 必 须 参 战 参 战 利 益 极 大, 不 参 战 损 害 极 大 毛 泽 东 要 周 恩 来 留 在 莫 斯 科 几 天, 与 斯 大 林 商 定 以 贷 款 方 式 购 买 苏 联 军 火 及 苏 联 空 军 按 时 出 动 事 宜 88 14 日 凌 晨, 毛 泽 东 电 令 华 东 局 书 记 陈 毅 : 第 九 兵 团 仍 照 前 定 计 划 集 结, 待 命 开 往 东 北 ; 高 炮 团 仍 须 即 刻 开 往 东 北 89 又 致 电 周 恩 来 再 次 指 出, 志 愿 军 入 朝 后, 拟 在 平 壤 至 元 山 以 北 山 区 组 织 防 御, 使 敌 军 有 所 顾 虑, 而 停 止 继 续 前 进 以 此 争 取 时 间 装 备 训 练, 并 等 候 苏 联 空 军 到 来, 然 后 再 打 毛 泽 东 特 别 强 调, 主 要 问 题 就 是 看 两 个 月 内 苏 联 是 否 确 实 能 派 出 前 线 的 志 愿 空 军 及 后 方 各 大 城 市 的 掩 护 空 军, 以 及 苏 联 是 否 可 以 用 租 借 的 办 法 提 供 军 事 装 备 90 14 日 晚, 毛 泽 东 再 次 致 电 周 恩 来, 并 让 他 向 斯 大 林 通 报 志 愿 军 出 国 作 战 的 方 略 : 全 军 26 万 人 于 10 月 19 日 同 时 出 动,10 天 之 内 完 成 渡 江 向 南 开 进, 在 德 川 - 宁 远 线 以 南 地 区 构 筑 工 事, 待 空 中 和 地 上 均 对 敌 军 具 有 压 倒 的 优 势 条 件 之 后, 即 在 6 个 月 后 再 发 动 攻 击 这 样 做, 即 是 将 国 防 线 由 鸭 绿 江 推 进 到 德 川 宁 远 及 其 以 南 的 线, 而 这 是 有 把 握 的 和 很 有 利 益 的 91 得 悉 美 韩 军 队 已 经 准 备 进 攻 平 壤 的 消 息 后,15 日 凌 晨 毛 泽 东 急 令 高 岗 和 彭 德 怀 提 前 行 动, 先 派 两 个 军 于 17 日 和 18 日 分 别 渡 江, 赶 赴 德 川 地 区 构 筑 工 事 92 同 日, 又 告 周 恩 来, 请 苏 联 先 调 派 一 个 空 军 师 来 北 京, 以 保 护 首 都 的 空 防 93 仔 细 阅 读 这 些 电 报 可 以 发 现, 毛 泽 东 做 出 这 种 出 而 不 战 的 部 署 是 基 于 两 个 条 件 : 第 一, 敌 军 北 进 速 度 较 慢 或 停 止 北 进 ( 美 军 犹 疑 和 人 民 军 阻 滞 ), 为 志 愿 军 固 守 待 援 留 下 了 时 间 和 空 间 ; 第 二, 两 个 月 后 苏 联 空 军 参 战 和 6 个 月 后 苏 联 装 备 按 时 到 达, 则 志 愿 军 开 始 反 攻 才 有 把 握 如 此, 就 能 将 战 线 推 至 远 离 中 朝 边 境 的 地 方, 从 而 达 到 抗 美 援 朝 保 家 卫 国 的 目 的 然 而, 这 两 个 条 件 很 快 便 发 生 了 重 大 变 化 接 到 毛 泽 东 13 日 电 报 时, 周 恩 来 已 从 黑 海 回 到 莫 斯 科, 即 将 毛 泽 东 的 电 报 译 成 俄 文 转 交 苏 方, 并 于 当 夜 约 见 莫 洛 托 夫, 商 谈 武 器 供 应 问 题 谈 话 间, 周 恩 来 询 问 苏 联 的 意 见, 莫 洛 托 夫 声 称 他 不 能 做 主, 一 切 都 必 须 由 斯 大 林 定 夺 94 斯 大 林 最 初 的 答 复 目 前 尚 无 史 料 说 明, 但 根 据 周 恩 来 14 日 信 函 内 容 判 断, 斯 大 林 确 曾 满 足 了 中 国 的 要 求 周 恩 来 在 信 函 提 出 : 苏 联 志 愿 军 在 出 动 16 个 团 的 喷 气 式 飞 机 之 后, 可 否 继 续 出 动 轰 炸 机 至 朝 鲜 配 合 中 国 军 队 作 战? 苏 联 政 府 除 派 出 志 愿 空 军 参 加 在 朝 鲜 的 作 战 外, 88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军 事 文 稿 上 卷, 第 252-253 页 89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军 事 文 稿 上 卷, 第 255 页 90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军 事 文 稿 上 卷, 第 256-257 页 91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军 事 文 稿 上 卷, 第 258-259 页 92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军 事 文 稿 上 卷, 第 263 页 93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军 事 文 稿 上 卷, 第 264 页 1950 年 2-3 月 来 到 中 国 保 卫 上 海 地 区 的 巴 季 茨 基 空 军 师 于 10 月 中 旬 奉 调 回 国, 其 装 备 经 两 国 政 府 商 定 作 价 卖 给 中 国 王 定 烈 主 编 : 当 代 中 国 空 军, 北 京 :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,1989 年, 第 78 页 94 周 恩 来 年 谱 (1949-1976) 上 卷, 第 86 页 ; 师 哲 : 在 历 史 巨 人 身 边, 第 502 页 24 NDI POLICY SEMINAR 2014

중국의 조선 파병 : 모택동의 결정과정 및 동기분석 可 否 加 派 掩 护 空 军 驻 扎 于 中 国 近 海 各 大 城 市? 苏 联 志 愿 空 军 在 参 加 朝 鲜 作 战 时, 其 与 中 国 志 愿 军 的 指 挥 关 系 应 如 何 解 决? 95 然 而, 斯 大 林 的 答 复 令 周 恩 来 感 到 惊 讶 接 到 周 恩 来 的 信 件 后, 斯 大 林 打 电 话 给 莫 洛 托 夫, 要 他 转 告 周 恩 来 : 苏 联 只 能 派 空 军 到 中 国 境 内 驻 防, 两 个 月 或 两 个 半 月 后 也 不 准 备 进 入 朝 鲜 作 战 96 这 无 疑 是 向 中 国 领 导 人 表 明, 中 国 军 队 在 朝 鲜 的 军 事 行 动, 不 要 指 望 会 得 到 苏 联 空 军 的 帮 助 斯 大 林 为 何 又 突 然 改 变 了 主 意? 就 目 前 掌 握 的 史 料, 还 难 以 做 出 准 确 判 断 笔 者 猜 测, 很 可 能 还 是 因 为 斯 大 林 对 中 国 的 意 图 和 能 力 有 所 疑 虑 从 1949 年 调 停 国 共 和 谈 问 题 的 争 执, 到 1950 年 初 中 苏 条 约 谈 判 的 较 量, 毛 泽 东 两 次 迫 使 斯 大 林 做 出 让 步, 这 不 能 不 让 斯 大 林 怀 疑 : 毛 泽 东 是 否 会 心 甘 情 愿 地 听 从 莫 斯 科 的 指 挥? 中 国 共 产 党 是 否 会 成 为 社 会 主 义 阵 营 的 忠 实 成 员? 97 更 实 际 的 问 题 是, 即 使 毛 泽 东 真 心 出 兵 朝 鲜, 是 否 有 能 力 抗 击 美 国 军 队? 因 为 此 时, 斯 大 林 又 听 到 一 个 雪 上 加 霜 的 消 息 10 月 13 日 上 午, 苏 联 海 军 总 参 谋 长 A.G. 戈 洛 夫 科 报 告 : 本 日 清 晨, 在 咸 兴 地 区 海 面 发 现 美 国 1 艘 战 列 舰 3 艘 重 型 航 空 母 舰 2 艘 护 航 航 空 母 舰 3 艘 重 型 巡 洋 舰 3 艘 巡 洋 舰 12 艘 驱 逐 舰, 以 及 扫 雷 舰 分 队 和 水 陆 两 栖 部 队 同 时, 咸 兴 遭 到 来 自 海 上 和 空 中 的 猛 烈 轰 击 98 咸 兴 地 区 位 于 朝 鲜 北 方 平 壤 - 元 山 一 线 的 东 海 岸, 斯 大 林 很 容 易 估 计 到, 美 国 军 队 可 能 再 一 次 实 施 两 栖 登 陆 作 战, 并 直 捣 鸭 绿 江, 而 此 时 朝 鲜 已 完 全 丧 失 了 防 御 能 力 在 这 种 情 况 下, 如 果 装 备 低 劣 的 中 国 军 队 无 法 抵 挡 美 军 那 么 苏 联 空 军 参 战 无 异 于 引 火 烧 身 斯 大 林 不 得 不 谨 慎 行 事 周 恩 来 传 回 的 消 息, 不 啻 往 中 国 领 导 人 头 上 浇 了 一 盆 冷 水 不 过, 毛 泽 东 的 决 心 并 未 因 此 而 动 摇 他 17 日 致 电 彭 德 怀 高 岗, 一 方 面 指 示 部 队 准 备 于 19 日 出 动, 明 (18) 日 当 再 有 正 式 命 令, 一 方 面 要 他 们 进 京 议 事 99 关 于 18 日 会 议 讨 论 的 情 况, 目 前 没 有 发 现 任 何 文 献 记 录, 但 结 果 很 清 楚 志 愿 军 按 原 计 划 行 动 100 据 彭 德 怀 回 忆, 毛 泽 东 在 会 上 决 断 地 说 : 现 在 敌 人 已 围 攻 平 壤, 再 过 几 天 就 进 到 鸭 绿 江 了 我 们 不 论 有 天 大 的 困 难, 志 愿 军 渡 江 援 朝 不 能 再 变, 时 间 也 不 能 再 推 迟, 仍 按 原 计 划 渡 江 95 建 国 以 来 周 恩 来 文 稿 第 3 册, 第 404-405 页 96 周 恩 来 年 谱 (1949-1976) 上 卷, 第 87 页 ;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军 事 文 稿 下 卷, 第 372-374 页 97 详 见 沈 志 华 : 无 奈 的 选 择 冷 战 与 中 苏 同 盟 的 命 运, 北 京 : 社 会 科 学 文 献 出,2013 年, 第 87-96 134-195 页 98 戈 洛 夫 科 致 斯 大 林 电,1950 年 10 月 13 日,АПРФ,ф.3,оп.65,д.827,л.139 99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军 事 文 稿 上 卷, 第 265 页 100 关 于 这 次 会 议, 目 前 能 够 看 到 的 唯 一 史 料 是 高 岗 的 谈 话 1950 年 10 月 25 日 罗 申 发 给 莫 斯 科 的 电 报 讲 到, 高 岗 回 到 沈 阳 后 约 见 苏 联 总 领 事 列 多 夫 斯 基, 讲 述 了 中 共 中 央 政 治 局 内 部 关 于 出 兵 朝 鲜 的 争 论 据 高 岗 说, 周 恩 来 在 会 议 上 反 对 出 兵, 在 关 键 时 刻, 高 岗 劝 说 彭 德 怀 一 起 建 议 毛 泽 东 迅 速 出 兵 (АПРФ,ф.45,оп.1,д.335,л.80-81, 转 引 自 Торкунов А.В. Загадочная война,с.119) 鉴 于 高 岗 与 周 恩 来 之 间 的 矛 盾, 这 个 说 法 很 难 令 人 置 信, 至 少 是 孤 证 不 立 NDI POLICY SEMINAR 2014 25

6.25 남침의 진실 就 算 打 不 过 美 国 也 要 打, 他 总 是 欠 我 们 一 笔 账, 我 们 什 么 时 候 想 打, 就 可 以 再 打 101 毛 泽 东 在 会 议 结 束 的 当 天 晚 上 命 令 邓 华 :4 个 军 和 3 个 炮 师 按 预 定 计 划 自 19 日 晚 开 始 从 安 东 和 辑 安 两 处 秘 密 渡 江, 夜 行 昼 止, 隐 蔽 前 进 102 就 这 样, 中 国 人 民 志 愿 军 第 一 批 部 队 踏 上 了 朝 鲜 国 土, 并 于 10 月 25 日 打 响 了 抗 美 援 朝 战 争 的 第 一 仗 三 毛 泽 东 的 决 策 动 机 和 深 层 考 虑 关 于 中 国 出 兵 朝 鲜 的 动 机, 长 期 以 来 意 见 纷 纭 首 先 是 对 于 一 个 基 本 史 实 的 认 定 : 中 国 出 兵 究 竟 是 主 动 的 还 是 被 迫 的 关 于 这 一 点 有 两 种 相 互 对 立 的 极 端 看 法 一 种 看 法 是 : 中 国 出 兵 完 全 是 毛 泽 东 主 动 要 求 的, 斯 大 林 冒 着 扩 大 战 争 的 风 险 被 迫 同 意 了 中 国 的 主 张 俄 国 著 名 的 军 事 历 史 专 家 沃 尔 科 格 诺 夫 是 这 种 观 点 的 代 表 103 另 一 种 看 法 是 : 要 中 国 出 兵 援 助 朝 鲜 是 斯 大 林 提 出 的, 毛 泽 东 是 在 斯 大 林 的 压 力 下, 并 且 只 是 在 中 国 的 安 全 受 到 威 胁 时 才 决 定 派 遣 志 愿 军 入 朝 作 战 的 1966 年 8 月 苏 联 外 交 部 关 于 朝 鲜 战 争 背 景 的 报 告 表 达 的 就 是 这 种 观 点 104 在 当 时 档 案 文 献 完 全 封 闭 的 情 况 下, 人 们 根 据 局 部 事 实 做 出 这 种 判 断 是 可 以 理 解 的, 但 是 在 20 多 年 后 中 俄 两 国 档 案 文 献 陆 续 披 露 的 今 天, 这 些 看 法 就 显 得 过 于 简 单 了 前 文 对 中 国 出 兵 过 程 的 详 细 叙 述 表 明, 在 美 国 介 入 战 争 以 后 中 国 如 何 援 助 朝 鲜 的 问 题 上, 大 体 分 为 两 个 阶 段 : 前 期 毛 泽 东 积 极 主 张 中 国 出 兵, 并 数 次 直 接 或 间 接 向 莫 斯 科 提 出 要 求, 而 斯 大 林 却 一 直 采 取 回 避 的 态 度, 以 至 错 过 了 在 军 事 上 取 得 胜 利 的 最 有 利 的 时 机 后 来 朝 鲜 兵 败, 联 合 国 军 越 过 三 八 线, 金 日 成 和 斯 大 林 都 要 求 中 国 立 即 出 兵 援 助 在 军 事 条 件 不 利 的 情 况 下, 毛 泽 东 仍 然 力 主 出 兵 援 朝, 但 多 数 中 国 领 导 人 主 张 谨 慎 从 事 随 着 战 局 不 断 恶 化 和 苏 联 的 步 步 退 缩, 毛 泽 东 确 实 感 受 到 了 越 来 越 大 的 来 自 外 部 和 内 部 的 压 力, 但 出 兵 援 朝 的 决 定 最 终 还 是 没 有 改 变 因 此, 究 竟 是 斯 大 林 迫 使 中 国 出 兵, 还 是 毛 泽 东 迫 使 苏 联 同 意 出 兵, 不 能 一 言 以 蔽 之 同 样, 在 这 种 复 杂 的 情 况 下, 对 毛 泽 东 做 出 参 战 决 策 的 动 机 进 行 分 析, 也 是 一 件 困 难 的 事 情 以 往 研 究 者 对 于 中 国 出 兵 朝 鲜 的 原 因 或 动 机 的 推 断 各 执 一 词, 各 有 所 据 105 大 体 101 王 焰 等 编 : 彭 德 怀 传, 第 47 页 ; 彭 德 怀 关 于 高 岗 问 题 的 一 次 谈 话,1955 年 2 月 8 日, 彭 办 主 任 王 焰 抄 记, 未 刊 102 建 国 以 来 毛 泽 东 军 事 文 稿 上 卷, 第 266 页 103 德 沃 尔 科 格 诺 夫 : 胜 利 与 悲 剧 : 斯 大 林 的 政 治 肖 像 第 2 卷, 张 祖 武 等 译, 北 京 : 世 界 知 识 出 版 社,1990 年, 第 541 页 104 苏 联 外 交 部 关 于 朝 鲜 战 争 的 背 景 报 告,1966 年 8 月 9 日,ЦХСД( 当 代 文 献 保 管 中 心 ),ф.5,оп.58, д.266,л.122-131, 载 Cold War International History Project Bulletin,Issue 3,Fall 1993,pp.15-17 105 关 于 这 方 面 情 况 的 最 近 介 绍, 参 见 James I. Matray, Korea's War at 60:A Survey of the Literature, 26 NDI POLICY SEMINAR 2014

중국의 조선 파병 : 모택동의 결정과정 및 동기분석 上 可 以 归 结 为 两 种 判 断, 一 种 是 安 全 说, 一 种 是 革 命 说 所 谓 安 全 说 主 张, 由 于 联 合 国 军 向 鸭 绿 江 推 进, 对 中 国 的 国 家 安 全 构 成 严 重 威 胁, 为 了 保 证 中 国 边 境 地 区 的 稳 定 和 安 全, 中 国 必 须 介 入 战 争, 并 把 战 线 推 至 远 离 中 朝 边 界 的 地 区 106 所 谓 革 命 说 主 张, 美 国 对 朝 鲜 的 占 领 直 接 威 胁 到 中 国 革 命 胜 利 的 果 实, 并 且 影 响 到 亚 洲 革 命 的 成 功 中 国 不 可 避 免 地 介 入 朝 鲜 战 争, 乃 是 毛 泽 东 的 革 命 学 说 和 革 命 精 神 使 然 107 笔 者 也 曾 参 与 这 个 问 题 的 讨 论, 并 提 出 了 影 响 毛 泽 东 出 兵 决 策 的 三 个 因 素, 即 由 台 湾 问 题 引 发 的 对 抗 美 国 的 革 命 激 情 ; 根 据 国 际 分 工 为 社 会 主 义 阵 营 承 担 的 责 任 和 义 务 ; 对 国 家 安 全 和 主 权 完 整 受 到 威 胁 的 忧 虑 108 但 是, 现 在 看 来, 这 些 分 析 还 是 不 够 到 位, 不 够 准 确 中 国 出 兵 朝 鲜 的 历 史 过 程 如 此 曲 折 复 杂, 中 国 领 导 人 面 临 的 战 场 情 况 和 外 部 条 件 如 此 变 幻 多 端, 毛 泽 东 在 决 策 时 的 考 虑 也 决 不 会 是 单 一 的, 不 变 的 同 时 还 必 须 看 到, 在 毛 泽 东 讲 述 出 兵 理 由 的 诸 多 话 语 中, 在 不 同 的 场 合 和 情 况 下, 有 些 是 他 内 心 的 思 考, 有 些 是 他 用 来 说 服 其 他 领 导 人 的 说 辞 研 究 者 在 分 析 毛 泽 东 的 决 策 动 机 时, 对 此 也 应 尽 可 能 地 区 别 对 待 从 上 述 对 中 国 领 导 人 关 于 出 兵 朝 鲜 问 题 的 讨 论 过 程 看, 其 决 策 的 客 观 条 件 以 及 在 这 种 条 件 下 形 成 的 决 策 目 标, 前 后 多 次 发 生 变 化, 大 体 可 以 分 为 以 下 6 个 阶 段 : 第 一 阶 段,1950 年 5 月 14 日, 战 争 爆 发 前, 中 国 人 民 解 放 军 正 在 积 极 准 备 进 攻 台 湾 的 战 役 毛 泽 东 得 知 斯 大 林 已 经 同 意 金 日 成 在 朝 鲜 半 岛 采 取 军 事 行 动, 以 完 成 对 南 方 的 解 放 和 统 一 从 理 念 和 本 意 上 讲, 毛 泽 东 并 不 反 对 朝 鲜 通 过 武 力 手 段 实 现 统 一 的 方 针, 因 为 这 完 全 符 合 中 共 武 装 夺 取 政 权 的 经 验 不 过, 毛 泽 东 希 望 金 日 成 等 中 国 完 成 统 一, 即 解 放 台 湾 后 再 采 取 行 动 既 然 斯 大 林 已 经 拍 板, 毛 泽 东 无 可 奈 何 地 接 受 了 既 成 事 实, 并 表 示 愿 意 提 供 帮 助 这 时, 金 日 成 踌 躇 满 志, 信 心 十 足, 声 称 不 需 要 中 国 的 任 何 帮 助 Cold War History,Vol. 11,No. 1,February 2011;Xia Yafeng, The Study of Cold War International History in China:A Review of the Last Twenty Years,Journal of Cold War Studies,Vol.10,No.1,Winter 2008 106 见 Allen S. Whiting,China Cresses the Yalu:The Decision to Enter the Korean War,Stanford,CA: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,1960;Russell Spurr,Enter the Dragon:China s Undeclared War Against the U.S. In Korea,1950 1951,New York:Newmarket Press,1988;Hao Yufan and Zhai Zhihai, China s Decision to Enter the Korean War:History Revisited,The China Quarterly,Vol.121,March 1990; Michael H. Hunt, Beijing and the Korean Crisis,June 1950 June 1951,Political Science Quarterly, Vol.107,No. 3,Fall 1992;Thomas J. Christensen, Threats,Assurances,and the Last Chance for Peace: The Lessons of Mao's Korean War Telegrams,International Security,1992,Vol.17,No.1 107 见 Chen Jian,China s Road to the Korean War;Zhang Shuguang,Mao s Military Romanticism: China and the Korean War,1950 53,Lawrence:University of Kansas Press,1995;Michael M. Sheng, Battling Western Imperialism:Mao,Stalin,and the United States,Princeton,NJ: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,1997 108 见 沈 志 华 : 中 国 出 兵 朝 鲜 决 策 的 是 非 成 败, 二 十 一 世 纪 2000 年 10 月 号 NDI POLICY SEMINAR 2014 27

6.25 남침의 진실 毛 泽 东 只 是 提 醒 朝 鲜 要 提 防 帝 国 主 义 的 干 涉 109 第 二 阶 段,1950 年 6 月 25 日, 战 争 爆 发, 美 国 出 兵 干 涉, 并 在 联 合 国 的 批 准 下 组 织 了 多 国 部 队 中 国 领 导 人 及 时 做 出 了 建 立 东 北 边 防 军 的 决 定, 以 备 不 测 在 朝 鲜 人 民 军 不 断 向 南 推 进 的 过 程 中, 毛 泽 东 多 次 提 醒 莫 斯 科 和 平 壤, 应 防 备 敌 人 在 侧 后 登 陆, 并 提 出 中 国 可 以 派 出 军 队, 化 装 成 朝 鲜 军 队 秘 密 参 战, 帮 助 守 备 后 方 海 岸 线 如 此, 就 有 可 能 在 不 暴 露 中 国 参 战 的 情 况 下, 帮 助 朝 鲜 取 得 全 胜 然 而, 尽 管 金 日 成 也 有 此 意, 但 斯 大 林 始 终 没 有 认 可 中 国 出 兵 的 最 佳 时 机 由 此 错 过 第 三 阶 段,1950 年 9 月 15 日, 美 军 仁 川 登 陆 成 功, 朝 鲜 人 民 军 的 后 路 被 切 断, 主 力 部 队 陷 入 包 围, 战 局 出 现 逆 转 中 国 政 府 同 时 向 苏 联 和 朝 鲜 提 出 紧 急 出 兵 的 要 求, 其 目 标 是 在 人 民 军 北 撤 的 同 时, 帮 助 朝 鲜 政 府 在 三 八 线 建 立 一 道 防 御 线, 以 阻 断 敌 军 继 续 北 进 关 于 出 兵 的 形 式, 周 恩 来 没 有 具 体 说 明, 只 是 说 中 国 军 队 可 以 提 供 帮 助 斯 大 林 坚 持 要 朝 鲜 人 民 军 主 力 全 部 撤 回 三 八 线 防 守, 没 有 理 会 中 国 要 求 出 兵 的 建 议 如 果 此 时 中 国 出 兵, 保 持 三 八 线 的 原 有 状 态 应 该 问 题 不 大, 而 以 志 愿 军 的 名 义 出 兵, 既 能 够 达 到 军 事 上 的 目 的, 也 不 致 引 起 美 国 的 报 复 第 四 阶 段,1950 年 10 月 1 日, 朝 鲜 人 民 军 主 力 已 被 击 溃, 三 八 线 一 带 处 于 无 人 防 守 的 状 况, 联 合 国 军 开 始 越 过 三 八 线 北 进 斯 大 林 和 金 日 成 同 时 要 求 中 国 立 即 出 兵, 给 予 朝 鲜 直 接 的 军 事 援 助 中 国 多 数 领 导 人 认 为 出 兵 的 有 利 时 机 已 经 错 过, 主 张 谨 慎 行 事 毛 泽 东 说 服 其 他 中 国 领 导 人, 决 定 组 建 志 愿 军, 于 15 日 开 赴 朝 鲜, 在 苏 联 提 供 现 代 化 武 器 装 备 和 苏 联 空 军 协 同 作 战 的 条 件 下, 抗 击 联 合 国 军 此 时 斯 大 林 和 毛 泽 东 都 认 为, 中 苏 联 手 与 美 国 军 队 作 战, 就 能 打 败 美 帝 现 在 看 来, 至 少 阻 断 联 合 国 军 继 续 北 进 还 是 有 一 定 把 握 的 毛 泽 东 派 周 恩 来 去 见 斯 大 林, 主 要 是 商 议 苏 联 提 供 援 助 的 具 体 事 宜 第 五 阶 段,1950 年 10 月 11 日, 联 合 国 军 迅 速 向 北 挺 进, 美 国 军 队 也 已 经 越 过 三 八 线, 同 时 美 国 飞 机 袭 击 了 苏 联 边 境 地 区 的 空 军 基 地 在 中 苏 领 导 人 的 会 谈 中, 斯 大 林 提 出 苏 联 空 军 只 能 在 两 个 月 以 后 才 能 出 动, 而 周 恩 来 坚 持 中 苏 两 国 同 时 出 兵 双 方 谈 判 的 结 果 是 放 弃 朝 鲜, 要 金 日 成 到 中 国 东 北 建 立 流 亡 政 府 毛 泽 东 最 初 同 意 了 这 个 意 见, 后 又 召 集 政 治 局 扩 大 会 议 决 定, 志 愿 军 于 19 日 先 行 出 动, 在 平 壤 - 元 山 一 线 以 北 山 区 建 立 防 御 阵 地, 等 待 苏 联 装 备 和 空 军 到 达 后 再 展 开 进 攻 后 因 形 势 紧 迫, 毛 泽 东 又 将 部 队 入 朝 时 间 提 前 到 17 日 中 国 人 估 计, 这 种 出 而 不 战 的 作 战 方 针 仍 可 将 战 线 推 至 远 离 中 朝 边 境 的 地 方 第 六 阶 段,1950 年 10 月 18 日, 朝 鲜 已 经 完 全 丧 失 了 防 御 能 力, 又 发 现 美 国 大 量 军 舰 出 现 在 三 八 线 以 北 的 咸 兴 地 区 海 面, 形 势 更 加 危 急 斯 大 林 命 莫 洛 托 夫 通 知 周 恩 来, 即 使 两 个 月 后 苏 联 空 军 出 动, 也 只 能 帮 助 保 护 中 国 领 空, 而 不 能 入 朝 协 同 志 愿 军 作 战 109 参 见 沈 志 华 : 毛 泽 东 斯 大 林 与 朝 鲜 战 争 ( 增 订 第 三 版 ), 广 州 : 广 东 人 民 出 版 社,2013 年, 第 217-222 页 28 NDI POLICY SEMINAR 2014

중국의 조선 파병 : 모택동의 결정과정 및 동기분석 毛 泽 东 再 次 召 彭 德 怀 进 京 紧 急 磋 商, 最 后 仍 决 定, 志 愿 军 所 有 部 队 照 原 计 划 于 19 日 开 始 过 江 在 这 种 情 况 下, 中 国 军 队 只 能 凭 装 备 低 劣 的 陆 军 单 独 与 占 有 海 空 优 势 的 联 合 国 军 作 战, 能 否 取 胜 或 迟 滞 敌 军 北 进, 已 毫 无 把 握 由 此 可 以 看 出, 在 这 短 短 几 个 月 的 时 间 里, 随 着 战 场 形 势 和 苏 联 态 度 的 起 伏 变 化, 中 国 出 兵 决 策 的 外 部 环 境 和 条 件 也 不 断 发 生 改 变 在 这 种 情 况 下, 决 策 者 必 然 要 审 时 度 势, 随 机 调 整 决 策 目 标 于 是, 其 决 策 的 动 机 自 然 也 会 出 现 多 方 面 的 考 虑 110 综 合 分 析 目 前 各 种 史 料 揭 示 出 来 的 毛 泽 东 周 恩 来 等 中 国 领 导 人 关 于 出 兵 朝 鲜 的 言 论 和 行 为, 可 以 判 断, 中 国 决 策 的 动 机 大 致 有 4 个 方 面 的 内 容, 只 是 在 不 同 阶 段, 有 不 同 的 体 现 而 已 第 一, 根 据 国 际 分 工 为 社 会 主 义 阵 营 承 担 责 任 和 义 务 研 究 证 明, 到 1949 年 初, 当 中 国 革 命 已 经 露 出 胜 利 的 曙 光, 斯 大 林 也 改 变 了 过 去 对 中 国 问 题 的 观 望 态 度, 转 而 支 持 中 共 建 立 新 政 权 的 时 候, 毛 泽 东 正 式 提 出 了 成 立 亚 洲 共 产 党 情 报 局 的 问 题 在 1949 年 夏 天 刘 少 奇 秘 密 访 问 莫 斯 科 时, 中 苏 两 党 达 成 了 共 识, 即 在 国 际 革 命 运 动 中 应 有 所 分 工 斯 大 林 希 望 中 国 今 后 多 担 负 一 些 对 殖 民 地 半 殖 民 地 附 属 国 家 的 民 族 民 主 革 命 运 动 方 面 的 帮 助, 中 共 应 当 履 行 对 东 亚 各 国 革 命 所 承 担 的 责 任 毛 泽 东 如 愿 以 偿, 立 即 组 织 亚 洲 各 国 共 产 党 领 导 人 在 北 京 学 习 中 共 的 革 命 经 验, 后 来 又 成 立 了 马 列 学 院 分 院 就 这 样, 中 国 共 产 党 主 动 承 担 起 指 导 和 帮 助 亚 洲 各 国 共 产 党 的 责 任 111 中 共 中 央 认 为, 援 助 亚 洲 革 命, 不 仅 是 一 种 责 任, 也 是 自 身 安 全 的 需 要, 正 如 刘 少 奇 所 说 : 我 们 在 革 命 胜 利 以 后, 用 切 可 能 的 方 法 去 援 助 亚 洲 各 被 压 迫 民 族 中 的 共 产 党 和 人 民 争 取 他 们 的 解 放, 乃 是 中 国 共 产 党 与 中 国 人 民 不 可 推 辞 的 国 际 责 任, 也 是 在 国 际 范 围 内 巩 固 中 国 革 命 胜 利 的 最 重 要 的 方 法 之 一 112 现 在, 当 朝 鲜 革 命 需 要 中 国 的 帮 助 和 支 持 时, 毛 泽 东 自 然 会 有 一 种 责 无 旁 贷 的 使 命 感 其 实, 早 在 1949 年 5 月 金 日 成 提 出 要 中 国 人 民 解 放 军 中 的 朝 鲜 族 部 队 归 国 时, 毛 泽 东 就 毫 不 犹 豫 地 满 足 了 他 的 要 求 ; 后 来 斯 大 林 同 意 金 日 成 发 动 战 争, 毛 泽 东 虽 然 不 太 情 愿, 但 还 是 表 示 要 给 以 援 助 看 来, 亚 洲 革 命 领 导 者 心 态 在 这 里 都 发 挥 了 作 用 显 然, 一 旦 朝 鲜 政 权 的 存 亡 受 到 威 胁 而 中 国 袖 手 旁 观, 那 么 新 中 国 在 社 会 主 义 阵 营 中 地 位 以 及 中 共 作 为 马 列 主 义 政 党 的 形 象, 无 疑 将 受 到 极 大 损 伤 从 另 一 个 角 度 看, 中 国 只 有 出 兵 援 朝, 才 能 真 正 全 面 地 掌 握 亚 洲 革 命 的 发 言 权 和 领 导 权 在 10 月 4 日 的 政 治 局 扩 大 会 议 上, 毛 泽 东 讲 : 你 们 说 的 都 有 理 由, 但 是 别 人 危 急, 我 们 站 在 旁 边 看, 怎 样 说, 心 里 也 难 过 彭 德 怀 由 此 联 想 : 常 说, 以 苏 联 为 首 的 社 会 主 义 阵 营, 要 比 资 本 主 义 阵 营 强 大 得 多, 我 们 不 出 兵 救 援 朝 鲜, 那 又 怎 样 显 示 得 出 强 大 呢? 为 了 鼓 励 殖 民 地 110 正 是 因 为 这 种 状 况, 有 的 美 国 学 者 认 为, 毛 泽 东 的 决 策 动 机 混 乱 不 清 Hunt, Beijing and the Korean Crisis,p.466 111 112 第 245 页 详 见 沈 志 华 : 毛 泽 东 与 东 方 情 报 局, 华 东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2011 年 第 6 期, 第 27-37 页 中 共 中 央 文 献 研 究 室 编 : 刘 少 奇 年 谱 (1898-1969) 下 卷, 北 京 : 中 央 文 献 出 版 社,1996 年, NDI POLICY SEMINAR 2014 29